内努力用起功来。 号舍内,林延潮收拾行李,将衣裳层层叠叠放在行李底下包好,点灯所用的膏油,还有几只狼毫笔,再把要读的书放入书篓装好,打点起行装就走出了社学大门。 时候尚早,张厝的村民见了林延潮,不由议论起来。 “这不是大宗师,钦点的神童吗?” “年纪虽小,前途不可限量。我家那小子与他一并读书,怎么都没和他学个一点半点的。” 一路上,所遇乡民也纷纷和自己打招呼,林延潮也是回礼。 走到村口时,林延潮望着那高大的进士牌坊许久。这一去一来不过十几日,但是自己的处境已是一步步在好转。 十几里山路,走了一个多时辰,快要到家时日头已是高高挂起了。 到了山前,林延潮老远闽水边挤满了几十名妇人正用江水浆洗衣物,男丁在那拿着担子挑水,在水边洗马桶也不是少数。 这没什么卫生不卫生,老人家都说一句,流水自清。堤坝外的疍家渔民还吃,住,溺都在水边呢。还没到了村口,几条村里养熟的狗窜了出来,见了林延潮也不乱吠,而是温顺地呜呜作声。 还是家乡好啊,林延潮愈发亲切起来,但是这里却不是自己归属。洪山村还是太闭塞了,百姓们鸡犬声相闻,老死不相来往,村里很多人终其一生,连十几里外的省城都没去过。 消息不通,林延潮被胡提学赏识的事,估计都过了几日,也没有传到村里。 林延潮沿路还是与同乡,族亲打招呼,乡民们见了都是笑着回道:“潮囝,回来了!” “读了书,越来越懂礼貌了。” “快回去吧,你媳妇等着你呢。” 听了这句,林延潮不免尴尬的笑了笑。 来到家里二层小楼前,就见得门内,林浅浅正在喂蚕,一手捧着簸箕,另一手从里面掏出桑叶来喂蚕。林延潮看去,小萝莉身材微长成,真是越发的可爱。林浅浅回身拿簸箕上放下,正好看见林延潮。 林浅浅见了林延潮揉了揉眼睛,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潮哥。”林浅浅几乎喜极而泣。 林延潮正要长大双臂,迎接小萝莉的拥抱时,突然林浅浅脚步一停,喜色一僵,突然满脸怀疑地问:“今日不是朔望日,你怎么回来了?” 林延潮回答道:“浅浅,先生已是去馆,塾内没有塾师,所以我回家来看你了。” 林浅浅不信道:“先生好端端的,怎么会去馆,莫非你怠学,逃回了家中,是不是?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容易么我?” 林浅浅马上转怀疑到质问,林延潮哈哈地笑道:“你不知道,这一番我赴社学,得了督学的赏识,督学已是许了,让咱们爹入忠烈祠的事,衙门优免徭役的文书,也是下来了。” “督学老爷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