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长随,提供人、财、物,而与府署,也是由他一手包干,是个精干人物。 这长随道:“老爷,府台大人的态度,十分暧昧,听说府台那边,贺知县也没少上眼药。我疏通了半日,府台衙门回话,府库常丰仓里的粮草是留着备倭的不能动,要想贺知县答允借粮,要老爷自己想办法,府台大人也不好有所偏移。” 周知县恨声道:“不用求了,我早看出来了贺知县与府台衙门,是穿一条裤子!” 长随道:“这贺南儒依仗是隆庆二年的进士,处处要压过老爷一头,所以这一次故意按着粮不发,就是要为难我们。听说那姓贺的都放出话来了,叫老爷不出三个月,必丢乌纱帽。” 周知县冷笑道:“他要帮得到才是,我翻过身,就要贺南儒死无葬身之地。” “东翁眼下闽县衙门,府台衙门是都没指望了,也只有抚台衙门这最后一条路了,若是沈师爷能说通胡提学向抚台大人递话,那么这此事就有眉目。”徐师爷道。 周知县摇了摇头道:“难。” 徐师爷道:“他与胡提学都是湖广同乡,只要胡提学能说动抚台大人,贺南儒敢不答应?” 周知县又端起一杯新茶呷了一口道:“且不说胡提学是否答允,抚台大人履新不久,威信未立,也很难插手此事。” 说话间,外房脚步声响起。 帘子掀开,沈师爷走了进来。 周知县一见沈师爷,就起身问道:“沈公,莫非胡提学答允向抚台大人说话?” 沈师爷摇了摇头,笑着道:“东翁!喜事,喜事!” 周知县知沈师爷不会无的放矢道:“沈公,你就直说吧。” 沈师爷笑了笑,当下将一张纸递给周知县。 周知县将纸接过看起,徐师爷亦是贴在一旁看去。 啪! 周知县伸指一弹纸页,仿佛看到一篇好文章般道:“好文!” 徐师爷看后,对着沈师爷也是一揖到地道:“苏秦,张仪复生,也不过如此。沈公真乃大才!” 沈师爷汗颜道:“不敢当,不过是案牍之劳罢了。” 徐师爷道:“就算衙门里几十年的刀笔吏,恐怕也没有这等见识,沈师爷实不必过谦。” 周知县微微点头道:“当得!” 徐师爷道:“东翁,事不宜迟,我立即就以衙门的名义,草拟文书,投至闽县衙门去,看贺南儒这匹夫如何下台!好一句今皇上为天下之共主,岂忍闭闽县之粜,以乘侯官之饥!仅此一句,足可叫贺南儒吓出屎来,哈哈,痛快,痛快!” 说完徐师爷大步离开了,其余长随也是一并向周知县贺喜。 周知县怫然道:“有什么好贺喜的,我就从来没怕过。” 众人也知这知县喜怒无常,讨了个没趣就只怨他们自己摊上了这极品县令,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