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训斥。临到最末了,老夫子才粗略的,讲了一遍。所幸增广昔时贤文还算浅显,大家也不会听不懂。 一堂早学下来,老夫子一溜烟走人,看样子午学和晚学是不准备来了。 学童们已是大吐苦水。原来林诚义在时,根据学生进度不同,各自教学,而这个先生则是统一教学。如刚刚学蒙童训的弟子就觉得增广贤文太难,而早开始读四书的弟子,又都觉得太容易了。 “什么鸟先生!”几名学童已是开始在课堂上大骂了。 这时候张归贺站起来道:“你懂什么,林先生突然辞馆,乡里面好容易才找一个先生,给了钱,暂代几堂课。若是重新请一个先生来,就要重新给束修,你们家里拿得出这笔钱吗?” 听了张豪远这么说,林延潮恍然大悟,原来新先生是代课先生啊,薪水低(拿不到束修),非正式编制(提学和乡老不承认),还没办法评职称(享受不到免除徭役的补贴)。 新先生与学生也没有正式的师生关系,所以也不用至西塾行拜师礼。古人还是很现实的,学生没给学费,老师甚至没必要教你。连孔子都在论语里讲,学生给束脩的,我都教得很用心(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换句话说,没给束脩的,孔圣人就有点不靠谱了。 “那还学个什么?老头子乱教一气,不如随我去摸蚬摸虾好了。”一名平日都不向学的学童开口道。 “不怕老夫子责怪吗?” “怕什么。” “若考校课业呢?” “那也是明天的事。” 听这学童一鼓动,其他学童也是动了心思,当下呼啦一下,讲堂里的人,也走了大半。 张豪远,侯忠书也是意动,拉拢林延潮:“潮哥,你也去吧!” 林延潮一面铺纸,一面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明明自己想去,但怕被老夫子责罚,就想多拉点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侯忠书,张豪远都是哈哈一笑。 林延潮道:“我不去了,老夫子罚了我抄幼学琼林呢,你们去吧。” 二人当下露出一番对林延潮深表同情的眼色,侯忠书道:“先生罚你抄书太过分了,咱们两人一人帮你抄一卷好了。” 张豪远道:“那怎么行,你的笔迹能和延潮一模一样吗?明日老夫子一下就看出来了。” 林延潮当下道:“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只要各借我一把写小揩的硬毫笔就好了。” 这是什么道理? 张豪远,侯忠书两个人不懂,依林延潮的话,各借他一把笔来。 但见林延潮研墨后,将三把笔都染上墨,一口气在案上铺了三张纸,然后林延潮一把攥起三支笔来,一起在三张纸上写字。 “这也行?” 侯忠书,张豪远都是绝倒。 “三把笔一起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