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延潮说完后,谢肇淛不由一愣:“新戏?” 随即他苦笑道:“新戏谈何容易啊。不说谱曲,但要请人写戏本就不易。” 林延潮笑着道:“这谱曲我不行,戏本我倒能帮忙一二。” 谢肇淛见了奇道:“林兄?莫不是在说笑话,写杂戏本之人,非几十年阅历不可,而且科,白,唱,念都要会写,你会吗?”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不会。” 谢肇淛叹了口气,林延潮见对方不信,当下也不再说道:“谢兄,既是如此,我也不说了。我还要回家读书,告辞!” 林延潮刚要起身,谢肇淛连忙道:“林兄,请留步,死马活马都要医一把,请林兄不妨说一说,就当茶余饭后闲聊。” 林延潮笑了笑道:“谢兄当真?” “是啊。” 在谢肇淛挽留之下,林延潮当下又坐了下来道:“好吧,我就试一试。” 林延潮回忆了一下,上一世在大学图书馆里偶然看过的电影剧本,然后想想这一个月看戏经历,依着儒林戏的模式,先是在脑海里构思了一出。 戏文里一出,就是一个重要角色登场下场,与剧本里一个场景,也差了不太多。 当下林延潮就道:“在夜幕之下,黑暗不见星月,荒郊野外几处鬼火,一封破损的石碑竖立在一个庙前……” “等等。”谢肇淛出口打断。 “何事?”林延潮问道。 谢肇淛叹了口气道:“林兄,开戏前,要先念一出诗来念白啊!” “哦,我倒是忘了。”林延潮记起前一看戏,看得窦娥冤,开篇一诗就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 林延潮当下念道:“嗯,开篇诗一首,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林延潮念完,谢肇淛拍腿赞道:“好诗!好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是改自卢照邻的,顾作鸳鸯不羡仙吧。林兄,果真大才,你接着说。” 谢肇淛顿时神采奕奕,眼中冒着小星星。 林延潮不由好笑道:“谢兄不怀疑我了?” 谢肇淛不好意思道:“还请林兄说完,方才是我失礼了。” 林延潮点点头,当下道:“在夜幕之下,黑暗不见星月,荒郊野外几处鬼火,一封破损的石碑竖立在一个庙前,上书着三个大字,兰若寺。凄冷的风中,枯黄的叶悄悄落下,风吹开了寺院阁楼上的纸窗……” “烛火下,一名年轻的书生正自持书苦读念白,我寒窗苦读几十年,此去京师路过此寺,但见甚是清静,不如苦读几日,盘桓一番再去京师,若能功成名就,还了一世心愿。” “忽然,一缕轻纱掠过,抬头观望,只见一白衣少女在面前翩翩起舞,婀娜多姿。书生念白道荒郊野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