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去了,他明年乡试,眼下也是要交游会友的。 林延潮与几位同窗走了出来,当下问道:“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侯忠书垂头道:“县城客栈太贵,我住不起,待等到临考前几天,我再来住。” 张豪远斥道:“胡说什么,那时候县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人,你能睡到柴房,就算烧高香了,早叫你和我一起住了。” 侯忠书道:“你那客栈二两银子一个月,谁住的起啊?” 张归贺冷笑道:“我在城里有亲戚家住,不与你们啰嗦了,先走一步。” 张归贺走后,林延潮想起当初在社学时,与侯忠书二人一起煮饭,一起吃蟛蜞酱拌饭的日子道:“忠书,豪远,你们跟我一起,住我家里好了,大家每日一起切磋学问,岂不快哉。” 侯忠书欢呼道:“太好了,延潮,你在城里买房子拉?” 张豪远也是笑着道:“太好了,能与延潮一起读书,我们求之不得。” 当下侯忠书,张豪远,到了林延潮的家里,都是啧啧称奇。 侯忠书刘姥姥进大观园般道:“延潮,你家里,就算是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林延潮道:“忠书,你说话夸张了哈。” 张豪远道:“好,还是城里人好。延潮,你提早把房子买在城里,免去了你我挤客栈之苦,还真有先见之明。” 说话间,正好林浅浅走了出来,侯忠书,张豪远一并异口同声地道:“嫂子!” 林浅浅又羞又怒道:“延潮,你怎么把他们俩个蠢货领进家里来了,看我不把他们打出去。” 两人齐声道:“别,别。我们赔罪,还不行吗?” 林浅浅这才神色稍温,林延潮笑着道:“浅浅,县试前他们先住我们这,前院还有两间厢房,收拾来住吧。” 林浅浅点点头道:“好,不过他们房租免了,但饭钱不能免哦。” 侯忠书,张豪远二人一并道:“这是当然,当然。省了我们二两住客栈的钱,就感激不尽了。” “还要自己洗衣服,整理被褥哦。” “当然,当然。” 林浅浅笑了笑,当下去收拾屋子。林家本来要请下人来的,不过大娘和浅浅都不答允,于是前院两间厢房就一直空着。 住下后也林延潮每日与三人读书,也会抽空与他们讲一些自己读书的心得。一个月温书备考的时间很快过了,终于到了赴考了一日。 城中鼓楼上更鼓敲响。 林延潮也是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身子,看在枕旁放着赴考穿得冠服,而在楼对面的厨房里却亮着灯火,隐隐传来锅鼎碰撞的声音。 林延潮穿上衣裳,朝窗外看去这还是四更天的光景,黛瓦白墙还笼罩在浓浓夜色之中。 知道今天是去参加县试的日子,林延潮一件一件穿起了冠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