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讲课的江教谕丝毫不觉得奇怪,仿佛习以为常。
江教谕教得是中庸,里面的文章林延潮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江教谕只是照本宣科般的念了一遍。也没有具体讲解什么。
下面的弟子都是听得昏昏欲睡。这种感觉好似大学里选修课那般,老师和学生都在混日子。
当然里面也有如陈应龙那般,始终如一,无论老师讲什么,都能认真听讲的弟子。林延潮是蛮佩服的。
教了不到半个时辰课。江教谕布置下功课就走人。
明伦堂里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方才昏昏欲睡的生员们顿时一下子就精神了。
一名生员道:“来,来!我们来作四人功课。”
说着几名生员都是凑了过去,笑着道:“好,好,今日我们要挑灯夜战啊!”
说着这几名生员都是掏出马吊牌来,四人聚在一堆,在桌上堆满铜钱,就开始打起马吊来。
林延潮在旁讶然道:“明伦堂里打马吊?这也行?”
隔壁案上的一名生员笑着道:“孤弱寡闻了吧!不仅我们打马吊,教谕训导他们也打,你看江教谕平日一本正经的,白日躲在屋里打马吊,晚上就与青楼妓子们夜战呢。”
林延潮算早有了准备,但还是道:“这学风未免也太松散了吧!”
那生员道:“我们也不想啊,但现在很多生员,只在县学里挂个名。有志于举业的,要么自己宁可自己在家苦读,要么转去大书院读书,谁还愿意待这里啊!”
“而不想用心的,家里又有余财的,就花点钱打点一下教谕,反正家里有免役免粮的优厚,只要混过了岁试,作米虫就好了,那日子也是一等一的。再不然就是去社学坐馆,最苦的就是兄弟我这等不上不下的,既有无法更进一步,又没有钱财打点教谕,只能在县学里苦熬了。兄弟啊,看你也是与我一般吧,没钱打点,才坐在这里干耗吧,那惨了,咱们以后要在县学里一起熬了。”
林延潮嘿嘿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难不成说明日我也要开始长期旷课了吗。
这边林延潮正这生员说话,另一旁几个生员在那聊天道:“衣锦坊里刚来了昆曲班,听说那青衣长得可俊了,不知是男是女啊!”
“这有什么关系!男女不都一般么。”
“哈哈,说的是,走,咱们去喝茶去曲,再看看能不能弄到手。”
“你这风流才子一出马,还有什么弄不到手的。”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