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清宫。 一名年老的内官跪伏在地向天子道:“张老先生,让老奴转告圣上,他不过身有微恙,料想并无大事,在家休息几日就好了,陛下之挂怀,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之。至于这几日,还请陛下与诸位臣工共同理事,若有为难不决之事,可派人驰告。” 小皇帝点了点头道:“张老先生口上这么说,但病情如何朕实在担心,你怎么看张先生的病情?” 内官斟酌了一番道:“陛下,张老先生有恙在身确实不假,但臣看过去,总觉得……” “但说无妨!” 内官道:“是,陛下,老奴觉得张老先生,病情不似他说的那么轻,他这么说怕是担心圣上担忧的缘故,当然了张老先生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多少有些病痛缠身,或许是老奴过虑了。” 小皇帝听了眉头皱起,他近来倒是听得风声,说张居正实已重病缠身,眼下不过是强撑而已。故而这一次他不放心派人探视,但探视后不仅没减轻他的担忧,反而更是加重了。 “你这老奴,真人老成精,怎么说都不会有错,下去吧!”小皇帝不满地道。 那内官如蒙大赦,退了下去。 而小皇帝一直踱步于案前,满脸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张先生不在,这可要朕怎么办才是?” 值干清宫的张鲸,高淮等管事牌子见了小皇帝不开心的样子,心底都是焦急。 陛下不高兴,那对他们而言可是不得了的事。 张鲸想了想立即吩咐了高淮一句。高淮领命后偷偷熘了出去,片刻后高淮与几名太监,抱着厚厚几摞书来到殿内道:“启禀陛下,这是今日值事太监,至书坊买的画像时闻,小说曲本,陛下要不要过目一二。” 听了高淮的话,小皇帝立即转移注意力,指了指御案让他们搁在上面。 小皇帝过去随即捡了一些翻起,却见到一写着《学功堂杂论》的小册子,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高淮身旁一名太监道:“奴才也不知,只是看坊间的读书人都争相在买,听说是林三元闲居时讲学所论,他弟子编撰成册,奴才故而试着购来,让圣上过目。” 小皇帝听了咦地一声,笑着道:“你们怎么都称林中允为林三元呢?” “坊间都是这么叫,要不就是状元公,但状元公别人未必懂,但叫林三元却无人不知,就算是老妪也明白。” 小皇帝笑着点点头,随即又皱眉道:“你说林三元讲学,朕只不过让他闲居在家,将来还是要起复的,他怎么讲起学来了?” “他身为朕之讲官,要讲也只能与朕一人讲,竟教授那些书生去了,真岂有此理。” 小皇帝发了一通牢骚,于是拿起《学功堂杂论》读了起来。 读了一半,小皇帝将书重重的扣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