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延潮抗声而辩时。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喝彩声,想必是角抵之士出场,故而引来场内场外一阵喝彩声。 对于林延潮的动怒,张四维丝毫不以为意,反道:“宗海先不着急分辩,喝茶再说。” 林延潮继续表现着,被冤枉后那等惊怒的表情,然后也作出追悔的样子道:“中堂,下官失言了。” 张四维笑着道:“无妨,老夫也不过是相试而已,现在老夫是相信宗海确实是没有透漏消息。” 林延潮也不管张四维是真信,还是假信,反正他就把话说死。 “中堂,下官确乃冤枉。” 张四维笑了笑道:“翰林之中,才气者纵横者有之,文章写得好者有之,通晓国事者有之,深得天子青睐者有之,但唯独宗海你可称通才。” 林延潮连忙道:“中堂,谬赞了。” 张四维道:“本官素来不轻易夸人,你在内阁半年,我不会看走眼,今日请你来,别无他意,宗海是否有意来助老夫一臂之力?” 林延潮垂首道:“下官不是一直在为中堂鞍前马后吗?” 张四维道:“宗海,老夫说得并非是这个意思。虽说宗海你前途可期,但你为官太锋芒毕露,不知韬光养晦之道,将来必会出事。此番若不是元辅病重,你早已被他收拾了。” “不过老夫不是张江陵,不会嫉贤妒能,更不会独断朝纲,若是你肯助老夫一臂之力,我可保你五年内独步青云。” 张四维开出的筹码,可是了得,就算申时行也不敢许诺自己什么。 但张四维却可以,他马上就要成为大明首辅了,若是他真愿提携自己一把。那么林延潮内有天子支持,外有首辅撑腰,在仕途上就可以少去三五年的磨练之功了。 张四维继续加一把火:“老夫当年若没有高文襄提携,就不会有今日。而老夫今日视你,与当年的高文襄无二。” 这等的诱惑,着实令林延潮心痒不已啊,要答允呢?还是不答允呢? 林延潮不由左右为难。 不过张四维说要保自己五年内,独步青云,不是不能,但是他首先要先当五年首辅再说。 可是林延潮忽然记得张四维老父亲尚且在堂,他能不能连续当五年首辅还是个问题。若是他真能当五年首辅,那么林延潮对他一定有印象。 可是自己却不记得歷史上张四维当过首辅。 所以…… 林延潮不由向张四维问道:“敢问中堂,那恩师那边下官又如何交待呢?” 张四维面无表情地道:“恩师明面上仍是恩师,不过老夫生平最恨人吃两家聘礼。” 林延潮点点头道:“如此下官明白了,既是如此,还请中堂见谅。” 张四维有些意外,仍道:“也好,老夫也从不勉强人。宗海心底也别留下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