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设立监察御史之制时,朝臣曾说过,治平三要。 内阁掌印一要,吏部尚书一要,左都御史一要。 意在议政,人事,监察,三权平衡。 要出任十三道御史,由吏部推荐,之后监察御史复任和升黜由都察院考核,再上报天子。 但御史任内不受吏部,都察院约束。若是天子愿意,监察御史升迁,使用,可不通过内阁,吏部。 因此明朝御史权利极大,一封奏章可以随时上抵天听。为了制约言官,故而将监察御史,给事中都定为正七品,以起秩卑权重,以小制大之用。 虽说以小制大,但言官却干得不是很称职。 在严嵩,张居正这等权臣在位时,言官屁都不敢放一个,反而成为帮凶。 张居正回乡时,巡按御史赵应元不去。左都御史陈炌当下将巡按御史赵应元除名削籍。当时户部员外郎王用汲看不过去,上书为赵应元求情,结果也被削籍。 到了权臣不在位了,言官们却纷纷冒出头来了,动则抨击朝政,弹劾大臣,无事不弹劾,无人不被弹劾。 故而张居正在位时,钳制言道,御史台内众言官,不敢鸟鸣一句。 现在张四维感到言道失控时,为时已晚。 张四维再想制约时,已是来不及,吏部尚书王国光,梁梦龙先后被言官弹劾罢免,御史台的老大左都御史陈炌,因牵扯上张居正余党的罪名,正一天一封奏章的向天子请求致仕。 而弹劾陈炌的,正是自己的下属,都察院里的御史们。 连都察院的一把手,言官们都敢弹劾,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 言官彻底没有制约,先是御史魏允贞乘胜追击,上书直斥吏部,兵部选官制度不公平,都是授意于阁臣,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令只知道逢迎送礼之人升官,而德高望重之人却历久不得升迁。 这话看起来是十分大义凛然,政治正确,但对于内阁,司礼监,吏部警告的意思却很明显。 魏允贞这一上书,张四维气得大骂,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不仅如此,魏允贞再度上奏言,说了两点一点是张居正在位时对吏部,兵部人事多有插手,以后内阁当引以为戒。 这条也罢了,第二条将张四维直接气得晕倒过去。 这二条说,科考为天下之公,内阁辅臣不应以权谋私,取内阁之子为进士,科名与才学不合,理应给予罢免官职。 这奏疏上完后,给事中阮子孝生怕张四维听的不明白,直接点名道姓,说如张居正三个儿子张敬修,张嗣修,张懋修,前阁臣吕调阳之子吕兴周,马自强之子马慥(张四维女婿)尽皆高第,应核其名实,以平天下读书人愤恨。 言官明面上弹劾张居正三个儿子,科考走关系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