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碑刻功,让朝廷,及后世百姓们都知道这大堤是司马的功劳。” 林延潮闻言一滞,心想我还以为是老百姓真的刻碑颂德,原来是你这小子赶着来拍自己马屁。 林延潮道:“本官就想着,这沿河百里缕堤还未建毕,就说你们夏邑县还有三里许没建完。堤未修毕,你就着急刻碑,这话若传出去,让本丞成为官场笑柄不说,你还得罪了下任本府正堂。” 知县当下急着道:“可是归德府能有今时今日都是司马之功啊,若是让后任贪享,那么下官与百姓们心底不服。” 林延潮闻言默然一阵,然后道:“我知你一片好意,但当今圣明天子在堂,首辅也是老成谋国之人,若是本官真作出政绩,就算没有刻立石碑,他们也会看在眼底。” “倒是你刻意为之,反而让别人以为本官自彰表功了。如此本官政绩有十分,也被他人看作只有七分了。此碑不许再立,至于此堤名字也不要叫林公堤了,待建成了留给下任府台吧!” “如此你也是送一桩人情给他,懂了吗?” 说完夏邑县知县闻言嘴唇一动,然后垂头道:“回禀司马,下官懂了。” 林延潮点了点头,当下又道:“马上就要四月,到时黄河大汛就要来了,你身为父母官需组织百姓,立即抢收麦子。” “抢收麦子后,你可以从耕种淤田的百姓里募集河夫巡堤,役钱从河工署里支出,他们有田在堤内,定是会尽力护堤。另外百姓贪利,不免怀侥幸之心,但你不可如此,四月一过,任何百姓不许住在这遥堤缕堤之内,只能结庐住在堤上。若是五月大水一来,淹死任何一名百姓,本官不论身在何处,必惟你是问。” “下官记住了。”不知何时知县的喉咙里有了一丝沙哑。 但见林延潮拍了拍他肩膀后,继续上堤巡视。 当日林延潮巡视完夏邑县后,次日回到了府衙。 到了府衙后,但见正堂里粮捕通判马通判,商虞通判吴通判,以及睢州 知州马光三人正在堂上聊天。 他们三人见林延潮到了,一并是起身见礼。 林延潮见了三人,笑了笑道:“何事聊得这么高兴?” 吴通判起身笑着道:“司马,好事,天大的好事。” “怎么说?” 吴通判与马光交换了眼色然后道:“司马大人听说了吗?这一次皇上派来的陈公公,真是如怀恩公公一般好内监。” “如何个好法?” 吴通判道:“自上个月陈公公到了开封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置了马玉余党,将几百人里手头上有人命的都是向朝廷请了秋后问斩,而敲诈勒索百姓的则是判了流放三千里,百姓们闻之无不称颂陈公公的功德!” 林延潮点点头,这果真符合陈矩的做事风格,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