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弊案?” 他见方进一副早就知情的样子,然后心想,科举弊案,不仅关系到官员的乌纱帽,更在于一府读书人的士心,身为按察副使对这样的案子,也是不得不慎。 程副使重新读了一番讼状,然后动容道:“此案不论这些人是否有罪,但是牵连也是太大了吧,这得卷进去多少人?当官哪里有这么当的,案子更不是这么办的,就算这些人都有罪,但只需严惩首恶,主谋之人就好了。” “此案如此断法牵连太大,本使不能坐视不理,这归德府知府是谁?” 见程副使一脸方正的样子,方进面露惊讶道:“伯济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程副使不由道:“我这一次本是要至湖广任官,哪知中途改了河南,故而来的匆忙,怎么会知道归德府知府是谁?怎么了?” 方进于是低声对程副使耳语几句。 程副使闻言不由退后了一步道:“竟然是他?” 方进点点头道:“这一次府试弊案,这位老弟要办成铁案的。此人气量甚小,可以说得上睚眦必报,这些人这一次在府试之上陷害于他,他哪里肯轻易放过。” 程副使听了道:“可是也不能任他这么办,牵涉进这么多人,又要处置这么多人,其中不少还是本地的名门,如此朝廷上面会怎么想?” “本朝崇士大夫与天子共天下,故而朝廷对于生员一向宽大。生员们也早就习惯了,这林三元如此处置,不怕背上一个酷吏的名声吗?” 方进叹道:“伯济啊,你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林三元就是跋扈惯了,归德府前知府就是得罪了他,现在被流放到哪里都不知道,还有马玉宫里的太监,太后眼前的红人,奉旨来河南办差,也不知哪里得罪他,是被一锤打死!” “当时他不过是五品同知,已是如此,现在升任知府,在归德更是独断专行,一手遮天,是谁的面子也不卖。我虽是他的上官,但平日里从来都不敢管他,所以伯济啊,此事我们管不得。” 程副使闻言已是不寒而栗,口道:“方大参,此事不是我们管不得,而是管不了,本使虽是分巡大梁道,但官位不过是按察副使,州县的事还能管一管,但林三元嘛,我与他平级,如何能管?” “这些刁民连告状都不知道找谁,活该被打!” “来人将他们都给我乱棒打出去,不要在此搅扰了我与方大人叙旧!” 而此刻南直隶,礼部衙门。 “老爷,老家来信了。” 一名仆从模样的人,将信纸递至一名五十多岁的官员面前。 那官员捏须问道:“信里说什么呢?” 仆从道:“老爷,孟长少爷他被抓了?” “什么?”这官员眉头一皱,“孟长他不去惹别人,还有人敢惹他?是哪个官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