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捏须道:“方才吴别驾赠了我一千两银子,想托林某在阁老那边说话,为他求官,这礼我没有收,而且退了回去,原因无他,吴別驾与本府不是一条心。” “但何兄你却不同,自到府以来,你我一贯交好,相互扶持,所以何来轮到你求人。” 何通判有些感动道:“何某何德何能,蒙府台如此器重,何某确实已对仕途心灰……” 林延潮伸手一按,打断何通判的话道:“自本府升任后,本府的管河同知空缺已久了,首辅询问本府有无合适之人推荐,若没有吏部就自行派官。” 何通判吃了一惊,林延潮居然可以插手至府内官员的任命,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真不愧是申时行得意门生啊,也难怪吴通判要如此巴结林延潮了。 何通判沉思了一阵道:“何某与首辅素无来往,怎么能平白无故受此大恩。” 林延潮闻言双眼一眯,但见他拂然道:“何兄,你如此之言,置我于何地?” “向朝廷推举治下合格胜任之官员,不是身为知府本分?首辅从朝野选拔贤良,德才兼备之官,不也是应有之义?” “何兄,你若还有心仕途,那么首辅一句话下,官场上再也没有人敢为难你。与你为敌,就是与首辅为敌,那也是与林某为敌。” 说完林延潮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看何通判的脸色。 但见何通判额上渗出汗来,用帕擦了擦汗后认真道:“既是如此,何某明白了,府台与首辅的大恩,何某日后必犬马相报。” 林延潮闻言点点头,扶起何通判的肩膀道:“何兄,你的人品林某是信得过的,河工之事关系重大,这千钧重担以后就托付你了。若是本府将来有移任的一日,你也要将河工的事给老百姓办下去。” 何通判正色道:“下官一定办到。” 说完林延潮将何通判送出了门。 林延潮先是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然后接过陈济川递来的单子看了一眼,继续见其他官员。 林延潮马不停蹄地见了有十几人了,也是口干舌燥。这时陈济川又道:“农商钱庄的陈掌柜,张掌柜都来了,在外面等候了许久。” 林延潮呷了口茶道:“可我记得,今日并没有见他们的安排。” 陈济川道:“听说是有其他事。” 林延潮心想还是些时间,就见见两位老朋友,也是现在的合作伙伴。 “那就在偏厅见吧!不要让人看到。” 说完林延潮起身,陈济川引陈行贵,张豪远二人从侧门到偏厅见了林延潮。 二人都是林延潮的儿时朋友,林延潮少了一些拘束,对二人笑道:“你们二人今年都是发了大财,怎么不回家看看?也好衣锦还乡。” 陈行贵,张豪远都是笑了笑。 陈行贵笑着道:“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