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未雨绸缪,未进先思退,办任何事都留有回旋之余地,从来不将自己落至窘境,故而再险恶的局面,也能安步当车。而经此事之后,纵使我一败涂地,但想明白了这点,也是值得一笑。” 孙大器不屑地道:“笑有何好笑?戏文里,那唱白脸的曹操,每次笑后,都被追兵杀的屁滚尿流的。” 孙大器说完,但见远处马蹄声响起,有数骑朝路亭而来。 孙大器一听顿时哭丧着脸道:“我就说了不能乱笑了吧,瞧我这乌鸦嘴,怎么把追兵,不,是讨债的招来了。” 但见数骑来到路亭停下,几个人跳下马背,孙大器见马匹上满是泥泞,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这么着急不是来讨债的,还是来干什么的。 但见这几人跳下马背,来人问道:“是,孙先生吗?终于找到你了。” 孙承宗一见来人道:“陈管家,你不在府台身边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济川,他笑着道:“府台让我来告诉孙先生一个好消息,柘县的事了结了。” “了结了?” “不错,”陈济川道,“新来的巡按御史汪巡按,他来柘县视察,对孙先生办下的河工淤田是赞不绝口。故而他替省里决定,柘县这一次拉下亏空不予追究,并且还决定向朝廷保举治河有功的李知县。” 听了陈济川的话,孙承宗一愕,然后追问道:“此言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陈济川开口道,“府台让我来禀告孙先生,这一次柘县的亏空,省里已是准许府台用府里的结余来替柘县补上,所以孙先生也不必为这钱的事发愁了。” 孙承宗闻言大喜。 陈济川走近孙承宗低声道:“另外府台还得知,这一次孙先生为了治河,不仅一文钱都没有要,还将自己多年的积蓄贴补进亏空中。” “府台闻之此事后,说孙先生此举实在不智,若让人得知,旁人会如何看他。所以府台让孙先生将这银子收下,回到高阳老家后,拿钱先买上几十亩良田,然后安心读书准备明年春闱,上京后有什么不便,就找朱学士,他必会为孙先生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孙承宗闻言感觉,林延潮真是心思细腻,将他的事一件件都安排的十分周到。 孙承宗道:“府台此恩此德,孙某实不知说什么……” 陈济川笑着道:“那就不要说了,那就等待孙先生明年高中的好消息了,陈某告辞。” 说完陈济川等人即匆匆上马离去。 孙承宗站在路亭边目送陈济川,良久后才收回视线。 孙大器在旁听的真切,立即道:“老爷,赶紧的,看看府台给你多少银子?” 孙承宗不由失笑,他拿出来一看。 但见是一张五百两银子的汇票。 一旁的孙大器何时见过这么多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