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道贺的客人,不少都是老爷你以往的同年旧属,若是不见怕是不恭。” 林延潮想了想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往我不过是一名翰林,没什么可请托了。但眼下若再于私门纳客,传出去并非学士之体。” “你们去外面拦住,告诉贺客们心意领了,普通的贺礼也可收下,以后若要相见,公事衙门里分说,至于私事则是敬免了。要是因此得罪人,那也是无法了。” 陈济川,展明对视一眼,然后按着林延潮的吩咐出门拦人。 众人心知,其实就是一句话,现在林延潮身为翰林学士,不是你们想要见就能见的了。 当下林延潮对众人笑着道:今日不见外客,大家一并赴宴。” 众人都是欣喜。 这一番宴席林延潮并没有喝的大醉,只是饮了三杯就放下了。 宴后林延潮召了陈济川在书房相见。 陈济川见林延潮闭着眼睛,面色凝重,不知何意。 半天后,林延潮睁开眼睛道:“这一次我骤升翰林学士,既是一件好事,也并非全然是一件好事。” 陈济川道:“还请老爷示下。” 林延潮道:“天子对我骤然重用,提拔为学士,显然有备为储相之意。若是面圣之前,天子有此恩典,我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但是现在天子对我疑虑还未打消,却是重用,那是因为归德治水之功的缘故,其实却不是真心赞同我行变法革新的决心。” 陈济川感到其中的麻烦。 林延潮道:“变法革新之事,是我之本心,此志坚定不会转移,所以我绝不会以此向天子妥协,换得我入阁之机遇。就算没有此事,但古人云进则思退,故而不可不为自己谋转圜余地。幸亏我现在升为学士,在这个位上可以为自己的门生,同道谋得不少事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寻一替手,万一将来我不济,朝堂上还有个帮手在。” 陈济川目光一闪问道:“老爷的意思是要在这一次会试中……” 林延潮道:“确有此意。不过沈,朱两位侍郎,还有掌院事的张学士都没有主考过会试,所以我替补二人为会试主考不大。虽说可以任殿试读卷官,但是毕竟还是有限度的,你们看我众多学生中哪个可以栽培。” 陈济川道:“小人……” 林延潮温言道,“你跟随我十几年,从目不识丁,到现在不仅可以识文断字,而且处事日渐老练,将来很多事我无法出面,都要交给你去办,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陈济川当下道:“这些年都是老爷悉心栽培的缘故,否则小人还在过着刀尖上讨生活的日子。既蒙老爷信任小人就实话说了,眼下最好的人选当然是老爷的弟子,陶,袁两位公子,但是他们也有缺点,陶公子太傲,袁公子太锐,独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