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拟旨将徐贞明尚宝司卿的衔职免掉,恢复屯田御史的本官,继续负责京畿的屯田之事。 如此徐贞明算是戴罪立功了,但兴修水利的大政方针失败后,反而更激起了他事功的决心。 徐贞明现在是三天两头的往林延潮家里跑,研究探讨如何在京畿开展屯垦旱田之事。 却说林延潮在京屯垦时。 紫禁城的内校场,天子正在策马扬鞭。 天子今年二十五六岁,虽说身形有些微胖,但在马背上驰骋动作却是十分矫健。 张鲸见天子策马飞驰,不时与身旁的小太监们夸赞天子的骑术,反而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宏一脸忧心忡忡。 不久天子驰毕一跃跳下马来,与张宏,张鲸笑道:“两位伴伴,你们看朕的骑术如何?” 不等张宏说话,张鲸即抢着道:“陛下,真是英明神武,这匹土鲁番进贡的千里驹,自入上林苑来,是谁也降服不了,唯独到了陛下面前可谓神骥得主,陛下要他前他前,陛下要他后他后,那是服服帖帖,由此可知千里驹也知天威啊。” 天子哈哈闻言大笑,又看向张宏问道:“张伴伴,你怎么看?” 张宏满脸忧心地道:“陛下,内臣之言恐令陛下不快。” 天子道:“张伴伴,有什么话直言无妨。” 张宏道:“方才老臣在旁看得心惊肉跳,虽说陛下骑术了得,但陛下乃万金之躯,万一马有失蹄,后果不堪设想。” 天子摆了摆手道:“此迂腐之见,当年唐宗宋祖,本朝太祖成祖不也都是马背上得得天下吗?为何他们驰马时,没有人担心他们从马背上摔下来。” “朕自幼长于深宫,深恨不能效太祖成祖那般,以武功平定天下,难道骑骑马也不行了吗?你们劝这个劝那个,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好生没趣。” 张宏道:“陛下,眼下天下太平,当以文治为先,武功次之。内臣不敢阻止陛下策马,只是请陛下小心……” “小心什么?” 张宏道:“……小心武宗的前车之鉴。” 听到这里,众内监们都是脸色一变,明武宗就是正德皇帝,当年失足落水而死,张宏提到这个不是犯了天子的忌讳吗? 张鲸脸上喜色却是一抹而过。 但见天子重重哼了一声,张宏跪了下来,脱冠在地,露出满头白发道:“陛下,臣失言,臣死罪,臣自知年纪老迈,愿去南京给太祖守陵,了去残生。” 天子脸色剧变,二话不说拂袖而去,当下众太监连忙跟上天子脚步,校场里唯独留下了跪着的张宏。 校场上起了风,黄沙打在张宏脸上。张宏跪在校场上,一动不动。 却说天子回到弘德殿,换下戎服穿上了青色的龙袍。 张鲸见天子余怒未消当下陪笑道:“万岁爷,干爹人老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