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会是张公公吩咐学生的?” 林延潮将舒弘志这一瞬间的神情看来眼底,当下拂袖而去。 舒弘志咬咬牙,连忙追上道:“恩师,张公公有心……” 林延潮停下脚步道:“什么时候张鲸要见我,还需你来传话的地步,你回去告诉他,我在文楼见他,等他半刻钟,不来就算了!” 舒弘志一愕,然后立即奔去。 林延潮立即吩咐人通知在长安右门等候展明,让他带着几名家丁跟着自己入宫。 文楼又称文昭楼,位于皇极门内。 文楼在清朝时称为体仁阁,乃是内务府的银库锻库。 不过现在却是闲置,林延潮在文楼里等候,从楼里看去展明带着人远远站在宫墙下盯梢着。 不久林延潮看到张鲸来此,这一次张鲸没有如以往那般在宫里坐着八抬大轿,前呼后拥的排场,只是带着几名随从来到阁前。 见此林延潮点点头,不是张鲸低调,而是大家避人耳目,如自己这等奉驾官最忌讳的就是与内官结交。 张鲸进了阁,当即关了门看向林延潮。 二人不说话,相互对视了片刻。 张鲸目光有些阴沉,身着绛红色的蟒袍,以貂鼠皮毛罩肩,行来时双手负后,这形容气度,用一句倾朝权宦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先生何故对咱家见疑?其中是否有一二误会?”张鲸瓮着声说道。 林延潮冷笑道:“公公难道不知吗?天子突然召见,斥责林某在翰林院教习庶吉士时,所言违背太祖祖训。这话是谁递给天子的?难道不是公公你吗?” 张鲸知道此事,他确实要暗算林延潮一把,故而将此事秘奏,哪里知道天子却突然召见了林延潮。 张鲸一听知道坏事,后来想要弥补时,已是完了。 张鲸低声道:“林先生息怒,这事是咱家疏忽,你听……” “疏忽?”林延潮打断张鲸的话质问。 张鲸被林延潮这疾言厉色吓了一跳,他何时被人如此训斥过。 而林延潮却是不把张鲸的反应放在眼底,你张鲸之前不是很屌吗?现在呢?有本事再给我大声一两句试试啊? 林延潮厉色道:“张公公,一句疏忽就可以打发吗?那么以后林某疏忽的地方也请公公见谅了!” 张鲸被林延潮此言呛得胸闷,一肚子的气是发不出,以前林延潮把柄抓在自己手中时,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是恭恭敬敬,彼此称兄道弟,说话时也是低眉顺眼的。 现在他居然敢质问自己。 除了当今天子外,天下有几个人敢与他张鲸这么说话? 可是现在张鲸也有把柄被林延潮拿在手上,人证物证具在,只要林延潮捅破此事,就会引起百官的震怒,到时候弹劾自己的奏章,足够在乾清宫地面铺上一层的。 到了那个局面,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