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官袍,但在家中就随意了,这衣裳虽旧,但穿的也还合身,臣妻缝缝补补多年,倒也是能穿。最重要是衣服穿久了,好穿!” 天子闻言笑着对一旁陈矩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句话是人不如旧,衣不如新,看来这后半句不对。” 陈矩也是陪笑。 陈矩也知大臣对于天子来家里是很忌讳的。 这家里繁华了不是,破旧了也不是。 京城里不少官员为了表示清廉,都向海瑞学习,故意住在穷巷陋室里博一个清名。 而也有的官员则死猪不怕开水烫,住宿的地方修葺要多富丽堂皇就有多少富丽堂皇。 相较下林延潮倒是很真实。 但见天子又将‘人不如旧’这几句话念了几遍。 这时内监给天子端茶,天子道:“这几年朝堂上的大臣凋零了太多了,新补上来的难以知根知底。你侍朕多年,为何不体圣意,辞了东宫师傅之职?” 林延潮开口道:“臣才疏学浅……” 天子打断:“套话就不必说了,朕要听你的心底话。” 林延潮顿了顿然后还是道:“启禀陛下,才疏学浅就是臣的心底话。” 天子皱眉道:“怎么朕的太子不配你来教导?” “陛下……臣不知道陛下心意。” “什么心意?” 天子见林延潮不说,于是示意左右人退出,就留了一个陈矩在身旁。 林延潮仍是一言不发。 天子摇摇头,然后看了陈矩一眼,陈矩这才走了。 “说吧!” 林延潮道:“陛下忘了臣当初的建言吗?臣请陛下,不要早立太子。” 天子失笑道:“朕记得,只是朕改变了主意。” 林延潮道:“启禀陛下,无论是要立皇元子,还是皇三子为太子,无疑都太早了。若东宫一立,必然分去陛下的威柄。” 天子闻言却天马行空的一句:“以你之见,皇三子如何?” 林延潮跳过坑道:“立储之事,臣不敢妄议,陛下也无需与任何大臣商议。” 天子道:“但是申先生与百官却为何却要朕立皇长子?” 林延潮回答道:“立嫡立长是祖宗家法。” “那爱卿意属皇元子了?” 林延潮道:“臣不敢妄议,臣只恳请陛下晚立太子。” “请朕晚立太子?可是朕却已经决定你为东宫师佐,教导太子。朕的身子你也看到了,现在不仅腿疾,而且走几步路,即气喘难以为继,以往朕不愿意立太子是不愿大臣们妄议国本,但眼下朕不得不考量东宫人选的时候了。” 林延潮闻言心底一凛看向天子,随即又垂下头道:“陛下龙体康健,享坐江山万年,臣还是那句话恳请陛下不要早立太子。” 天子叹道:“古往今来,能用人者,可为英主,朕平日喜欢读汉高祖,宋高祖之事,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