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多科名在自己之上,是比自己提早进翰林院的,其余也是共事了五年,两年。 众翰林们也是心情复杂,在翰林院里利益斗争没有其他衙门多,林延潮这一次升任礼部侍郎,还是令不少人心底不是滋味的。 众翰林里如刘虞夔是隆庆五年的庶吉士,他在万历八年为房考官,当年是他一手点的萧良有,最后在会元之选上,众翰林中唯独他一人推举了萧良有。 最后林延潮以状元身份至翰林院任修撰,刘虞夔不是狭隘的人,对林延潮不过平平而已,他最着重关照萧良有,隐隐希望他以后在仕途上能压林延潮一头。 但八年过去了,不说萧良有,连自己都被林延潮比下去了。 若是徐显卿担任礼部侍郎还说一些,但林延潮……他们也知道林延潮的才干,将来迟早是要拜侍郎的,但不到三十岁位列部堂,心底不免有些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静默了一阵后,林延潮整理了一下心情,一字一句斟酌着道:“方才太宰,邵郎中所言,林某愧不敢当。为官八载,不到三十岁即位列三品,这是圣上,百官对于林某的信赖,但对于林某而言实是愧不敢当,深恐不敢胜任。” 朱赓,徐显卿等人吏部,翰林院的官员对于林延潮这话都知是官员上任正常的谦词。 “但是……”林延潮话锋一转然后道,“但是林某想到了一位前辈,心底却有些笃定了。” 朱赓心底讶然,这不是的正常套路啊。 众翰林心想,林延潮在新获任命时,要说什么,难道是得意忘形了吗?这时候说话不是应该谨慎吗? 林延潮目光扫过众人当下道:“林某要说的此人在翰院之中名声不好,为官以来不少人以他为耻,而外面言官说他是三奸,说他阿世媚上,有此人在百官不和,庶政不平。不过此人为官仕途却一帆风顺,为官不过六年即入阁。” 说到这里,众官员都知道林延潮要说的人是谁了。 林延潮道:“列位可能已经知道了,对方就是嘉靖初年的张永嘉。” 百官面色凝重,林延潮这时候说这人干什么?难道是要翻车? 朱赓等官员向林延潮以眼色示意,但林延潮见到了却依然道:“其实林某心中早有一言不吐不快了,今日诸公在此贺林某升迁之喜,但林某仍是忧虑重重。圣人有云,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言而与之言,失言。” “今日林某失人失言则在两难,当说时不说,则失去了诸公对林某信赖,说了又怕犯忌,但林某宁可失言亦不可失人,今日唯有将肺腑之言,道与诸公!” 众官员们闻言都是为之色动。 此刻林延潮终于将心中一口气长吐,这就是直抒胸臆的感觉。 “张永嘉以大礼议出身,颇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