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生情淡泊,功名之心不太热切。 历史上有人写了一首诗暗讽陈继儒。 妆点山林大架子,附庸风雅小名家。 终南捷径无心走,处士虚声尽力夸。 獭祭诗书充著作,蝇营钟鼎润烟霞。 翩然一只云间鹤,飞去飞来宰相衙。 后来陈继儒也自己解释了一番,他作了一个对联,天为补贫偏与健,人因见懒误称高。 无论陈继儒胸中是否有此意,但他现在是宰相府的西席是不会改换门庭的。 至于徐光启,他的名声才气,远不如陈继儒与他。董其昌自负自己不仅能文善对,写得一手好文章,更是书法出众,得到了不少吴中名士的赞赏,不少官员都主动请他至家中作为西席或者幕僚。 以他想来,由他担任林延潮长子的老师,是一个比陆府更高的跳板。 但是没有料到,林延潮却主动询问徐光启的近况,这令董其昌心底有些奇怪,但随即又释然,林延潮不过普通问询而已。 他自持名士身份自是表现的镇定,不愿让人看出他有丝毫不妥。 但林延潮却不是随便问问:“当时我有意让徐朋友到府中为西宾,当时徐朋友有言令尊令堂身子不适,不敢远离,而今不知如何?” 听林延潮这句话,董其昌脸色不由一变, 徐光启感激地道:“劳宗伯大人挂念,家父家母身体已是好了许多,当年宗伯大人知学生家里贫穷,故赠了十两银子,此恩此德学生全家上下一直铭感于心,现在稍稍宽裕了一些,家父家母交代学生将这十两纹银奉还给宗伯大人。” 说完徐光启掏出银子来。 见这一幕,董其昌差一点掩面,徐光启果真年轻,不通事务,林延潮今日是何等地位,你如此着急与他划清界限作什么? 林延潮不以为意道:“看来我方才的话,倒是令徐朋友误会了,其实我想过问是令尊令堂既是无碍,那么徐朋友可否留在京师,本府上正缺一名西宾。我想请徐朋友能教导犬子读书!” 徐光启闻言顿时露出震撼之色。 董其昌嘴角抽动了几下,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来。 林延潮看了董其昌一眼,此人热衷于功名。 当初自己为归德知府时招揽他,是因为手边缺一名书启师爷,董其昌文章写得好,书法又是一流,由他来担任此职,负责自己的公文往来再好不过了。 但是董其昌当初却拒绝了自己,那么林延潮也无话可说。 而今时不同往日,虽没有那样昨日你爱答不理,今日你高攀不起意思。 但是现在林延潮手边不缺这样的人物,倒是缺少徐光启这样的人才。此人是明朝士大夫里少有的几个真正事功的官员,如此之士,正是我辈。 徐光启愣在原地,但见林延潮抚须道:“吾向来不喜为人所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