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官员已是快要穷的揭不开锅了,全指望着端午时,衙门拿出一点钱来救济。” 其余官员也是纷纷附和,林延潮闻言笑了笑。 礼部官员真穷的这个地步?确实也是真穷,但不少都是排场闹的。 比如六部主事级官员,一旦提拔为员外郎,舆马是要配鞍笼。 但吏部不同,自持衙门华贵,比如吏部就曾向天子要求,吏部郎中员外郎官员,准许使用正四品小京堂级别官员用的红鞍笼。 结果天子不许,于是吏部的官员火了,索性连原本青色的鞍笼也是耻于使用,以此表示于其他各部郎署官员的不同。 吏部这么干也就算了,但礼部的官员觉得论地位自己不在吏部之下,各方面都要与你看齐,你不用我也不用,于是礼部郎中员外郎级官员也是一概弃用鞍笼。 但是此举却遭到众官员们的嘲笑,人家吏部不用鞍笼是人家本事,但礼部不用鞍笼,是要求同于吏部吗?你们礼部官员是想要出门的时候,是想大家都把你误认为吏部的官员吗? 没用鞍笼是一,但其他排场礼部却一样不少的与吏部看齐。 所以礼部官员们虽不是穷到那种地步,但是为了追求排场,官员们是如何也不肯弱于其他各部,所以下面官员穷的响叮铛就是这么来的。 于慎行问完后,一名官员又问向了林延潮。 面对这筹措节礼的要求,林延潮道:“此事本部堂不敢擅自做主,还是请教正堂后再说。” 祠祭司员外郎道:“正堂大人,现在正在病中,看来一时无法主张。这节礼的事,还请右宗伯多体恤下官。” 高桂在旁有意无意地道:“当年左宗伯到衙时正遇中秋,为了衙门官员过节,左宗伯出面找富商筹措了节费。” 林延潮向一旁于慎行问道:“去年端午节节费每个官员给了多少?” 于慎行道:“往年端午,各司郎中都是三十两,员外郎二十两,主事十五两,其余吏员按照年资从十两到二两不等,至于杂役也需给些果饼。” 林延潮听了心想,礼部官员虽然拿得多,但人数少,钱出的不多,但下面三堂四司司务厅吏员却是有几百号人,这才是大头。 见林延潮不说话,于慎行叹道:“今年公费确实比往年都要少,到现在账目上还短了几百两银子。” 于慎行也是为难,这节费确实是一件很头疼的事,身为京堂应酬往来本就是开支不小,而他又一贯不愿意与富商结交。 上一次节费的事情,还是他求助于一个交情很深,且在京经商的同乡,自己还借了一些银子,这才将衙门里的节费发下去。 所以他也是担心林延潮过了不了这关。 哪里知道,林延潮听了于慎行一席话,立即把要拒绝的话撤了回去,他心想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