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临别之际有一个请求。” “宗海你说!” 林延潮当即道:“学生想请恩师重新启用于东阿!” 听到这里申时行眉头一皱,端起茶盅道:“不行!” 申时行拒绝的很干脆,然后道:“北场之事令老夫与王太仓都十分窘迫,老夫知道你与于东阿交情很好,但老夫不会因此而对他网开一面的。” 林延潮道:“恩师,于东阿确实与学生交情甚好,但学生劝恩师用他,不是为了于东阿,而是为了恩师。” “如何说来?” 林延潮当即道:“去年北场之事,于东阿确实有负于恩师,但是于东阿毕竟是天子践祚的讲官,上意垂青,且他在朝中很有清望,这一次虽说贬官回乡,但将来未必没有回到朝堂上的机会,老师何必为了一时之过节,而为将来竖一大敌呢?” 申时行闻言微微点点头。 林延潮道:“如此次北场案,高桂,饶伸予以贬斥已足以教训小臣了,之前贬斥于东阿,已算是惩戒,再次召回他就是不计前嫌,也是在朝中为恩师博得了一个宽容大度的名声,更重要是陛下也会满意的。” 申时行当即道:“那你可否保证于东阿回朝后,不会再与老夫为难?” 林延潮笑了笑道:“学生不敢保证,但学生心想就现在而言,又有哪位官员敢与恩师为难呢?” 申时行闻言莞尔,顺手拨了一个橘子放在林延潮的手中并道了句:“就你嘴甜。” 二人相视大笑。 当即林延潮从申时行的书房里告退,申时行亲自将林延潮送出门来。 林延潮连忙道:“学生不敢劳恩师相送,还请恩师留步。” 申时行摆了摆手道:“你这一回乡,也不知何年何月回来,老夫送一送吧。” 林延潮心底一暖,当即谢过。 这时候风吹了起来,庭院里梧桐树正沙沙作响。 申时行抚须道:“这一次老夫虽胜了张鲸,稳固了相位,但是天子未必高兴。眼下大臣与陛下的分歧着重在于国本之事上,那日天子在毓德宫见了我等,你如何看?” 林延潮斟酌了下道:“国本之事,学生不敢妄言,但恩师既是垂问,学生可以以古鉴今。” “你说!” “唐太宗立李治为太子,他也知道李治不是一个出色的皇帝,但却知李治是个老实人,他若为天子,那么废太子李承乾,以及他的兄弟都是可以活下来的,故而立李治为唐高宗。” “再说汉武帝立储,汉武帝用法严厉,而太子刘据则太宽,二人行事截然相反,但汉武帝虽不喜太子此举,却对太子却颇为纵容,最后酿成巫蛊之祸。此事并非汉武帝没有远见,而是汉武帝之初衷,是想汉朝草创,制度尚未完备。他不征讨四方,不变革祖宗之法,就是不能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