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来蒙学就学。” 这时徐火勃低声道:“老师,其实以学生之见,这书院建在省城即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我担心会多受干扰。” 林延潮失笑道:“你说的是,但以我的身份,若是将书院建在别处,就无有心人的打探吗?倒不如大大方方建在城里,以示吾之坦诚!” 徐火勃仍是道:“可是将书院独立于朝廷之外不是更好,如此好厚养清操之士。” 林延潮闻言心道,自己又不是学东林书院那样自成一片天地,让东林学生议政论政,成为天下的舆论之地,这不是自己建立书院的初衷。 但他也知道如徐火勃这样的读书人都有抱负,认为朝廷政治应该出于公议,读书人的清议可以左右中枢决策。 可是明朝最后的局势就是官员们的尸位素餐,读书人却积极论事,中枢的决策因为党争左右摇摆。 这清议在监督与干涉之间要如何权衡,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度,但无论怎么说顾宪成实在是开了一条很不好的先例。 林延潮道:“你所言固然是有道理的,但我等办事又哪一样能离得开官府的支持。 与其堵不如疏,把风放进来,至于窗户开多大自己说得算。” 徐火勃错会了林延潮的意思以为他另有对策,大喜道:“老师所言极是,学生明白了。” 二人说说聊聊。 这时候里长,祝秀才二人面带笑容地走来,见他们二人的表情,林延潮就知道书院这事成了。 之后林延潮就以祝秀才家为根本开始修建这鳌峰书院,祝秀才隔壁的两户人家,以及山下河池,加在一起一共有百余亩的地方。 随后林延潮放出了自己要建鳌峰书院的风声,闻此于此林延潮的亲戚,学生,同案,同乡以及地方上的官员都表示支持。 正巧在此时,林延潮回乡后所作的少年中国说,也随着开年后在闽地士子间流传开了。省城的读书人读此催人奋进之文,无不感动。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 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破格…… 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 如此慷慨激昂之言,不知道令多少读书人顿生头悬梁,锥刺股之志。但他们同时不由扪心自问,方向在哪里,我们在哪里可以为朝廷社稷作一番事。 我的出路在哪里?朝廷的前途又是如何?个人与国家的命运又如何休戚相关? 众人从在黑屋中徘徊,走来走去却不是前进的方向,但是林延潮开设鳌峰书院的消息一出,好比人在黑暗之中,望道了前方的一束火光。 虽然不甚明朗,但对于有志于报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