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至于从犯申炳,也是自小就跟随在申时行身边的。 现在申时行这么来问自己,看来不是要大义灭亲而是有意包庇了。 林延潮当即道:“学生也曾以此事问过学生的门生侍讲孙稚绳!” “孙稚绳?就是前不久以中旨加官的孙稚绳?” “英明无过于恩师,正是此人。” 申时行也明白孙承宗之于林延潮,正如林延潮之如自己。 申时行问道:“那么孙侍讲怎么说?” 林延潮道:“他向学生说,此事远在苏州真相不明,具体如何不好探查,我们不可未明情况而擅自论断。但袁礼卿不过一介推官如何当得事?当时不过是有人拦了轿子,于职责所在不好推却将公文上呈给苏州知府罢了,然后由石知府开堂审问然后拿人。学生以为,此案最要紧的,还在于苏州知府石汝重是如何判的。” 林延潮说到这里,只好对石昆玉说抱歉了,为了救自己学生,只好把自己的同年牺牲了。 苏州知府石昆玉是林延潮同年,万历八年进士,同样作为申时行的学生,至于袁可立是学生的学生。对申时行而言,哪个问题更大? 官场上就是如此,你与我有仇,你攻击我,我心情好可以原谅你,这叫既往不咎。 你与我没任何瓜葛,你攻击我,我可以还击或置之不理。 但你若是受过我恩惠,还来咬我一口,那我就一定要搞死你。 申时行眉头皱了起来,林延潮道:“学生以为当务之急,是不可让此事扩大,给朝中言官有所把柄。” 申时行失笑道:“老夫之心丹青可照,又何必遮遮掩掩,由着他们去说好了。” 林延潮从申时行的值房退出,正遇见宋九在一旁。 宋九道:“大宗伯让宋某送送你。” 林延潮道:“这怎么敢当。” 二人离开文渊阁,但见春风扑面,迎面走来都是行色匆匆科道官员,及精明干练的中书舍人。 二人边走边聊,但见宋九摇了摇头叹道:“老爷去意已定,不知大宗伯是如何想的?” 林延潮道:“恩师有归隐林下之意,但是朝廷不可一日没有恩师,陛下是不会轻易肯恩师辞相的。” 宋九道:“就算陛下挽留,但老爷在位之日也是不远了,大宗伯现在身居高位,以后若是有余力,还请照顾宋某一二啊。” 林延潮道:“宋兄何出此言?” 但见宋九道:“宋某为相府门人多年,别人敬我重我都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若是老爷去位,他仍不失致仕宰相,但我宋某又是谁呢?所以今日宋某想求你一个事,若是宋某以后没有去处,还请大宗伯收留啊。” 林延潮心道,马蛋,你是宰相门人,申时行用过的,我又如何能用? 林延潮道:“宋兄这是哪里话,林某是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