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延潮道:“这一点林某不敢奢求,所以还请公公能否给他安排个轻松的差事。” 陈矩想了想道:“也行,临清皇店那边缺人代理,我可以安排他去打理?大宗伯以为如何?” 林延潮大喜道:“那就太好了,那么我就让高淮托一个与公公相熟的中人,再送几样古玩。” 陈矩闻言一笑,心底暗赞林延潮行事周密,于是点点头。 当即陈矩与林延潮作别。 万历二十一年。 正月头几日,京城里下一场瑞雪。 王锡爵回朝后,天子十分满意,当即下诏升王锡爵为文华殿大学士,次辅赵志皋也升为文渊阁大学士。 而王锡爵以在家事亲,无功于朝廷不敢接受,辞去文华殿大学士,仍任武英殿大学士。 不过赵志皋得以升任文渊阁大学士。 陆光祖,张位二人则是不动。 文渊阁的走廊里,王锡爵正负手赏着这雪景。 在此雪景之下,王锡爵身着一品大员所着的大红蟒衣,外罩天子钦赐的麒麟褙子,任由北风吹拂着三尺长须,好一派雍容华贵的宰相气度。 王锡爵赏雪之时听得金水桥对面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着绯袍的官员踏雪行来,对方左右还跟着两位侍从。 看清这位官员的面容后,王锡爵不由微微一笑。 此人正是王锡爵的好友,当今吏部左侍郎罗万化。 罗万化来到阁前向王锡爵笑着问道:“元辅,何故沉吟在此?” 王锡爵笑了笑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啊!” 说完二人同是大笑。 “劳相爷挂念,真是折煞罗某了。” 王锡爵笑道:“去年我在乡侍母于膝下,偶有一日出外,听得路边有鸟在鸣,突想起当年你我给先帝讲书后路经内苑,你听得有黄莺在鸣是当即赋诗一首。” “令启朱明景物华,新声巧啭上林花。全枝借得晴初试,乔木迁来韵转赊。静里调簧随玉辇,阴中分绿上窗纱。圣朝会见和鸾凤,小鸟缗蛮讵足夸。” “这首诗脍炙人口,当时我在左右同乡面前道出,无人不为之喝彩。” 罗万化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是多少年的事了,元辅,你我现在都老了。” 王锡爵抚须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可是不服老的。好了,咱们到值房里说话。” 当即二人进了值房里,阁吏立即就点起了炭盆。 王锡爵,罗万化二人一起伸出手在炭盆前暖手。 王锡爵的手暖得差不多了:“以往建储之事,坏就坏在一个急字上,就如这暖手吧,近了烫,远了冷,所以此事当缓缓图之。” 罗万化问道:“如何缓缓图之?” 王锡爵道:“之前工部主事张有德上疏言皇长子出阁读书的事,惹动天怒,此为前车之鉴,眼下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