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身在一个高处正冷冷地打量着自己。 此时已是快到正午,阳光透过朝房前的窗格子撒在王锡爵眼前的地砖上。 王锡爵凝思半响后道:“这背后似乎有一个局,正在等着老夫自投罗网啊!” 王五道:“老爷,或许也只是林侯官临时起意……” 王锡爵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老夫现在已为危卵。因为三王并封的事,老夫与赵,张两位阁老少了默契,此事老夫要与他们解释一二。就算赵,张两位阁老能理解老夫,但是百官那边老夫也是无从解释,但眼下老夫能办的也唯有这些了。” 王五道:“老爷,那林侯官那边……” 王锡爵双手按膝沉默半天,然后道:“可以的话……你替老夫与他谈一谈。不论他是不是早对老夫不满于心,但他要知道他给皇上那份自劾的奏章还在老夫案头呢……可知林侯官自劾后在办些什么事?” 王五见王锡爵终于转变态度,心底不由大喜。 王五道:“小人打听过了,林侯官自劾后闭门在家,他的长子马上就要县试了,估计在是陪子读书吧。” “陪子读书?”王锡爵有些难以置信。 “老爷也以为是遮眼法?” 王锡爵点点头。 王五道:“是啊,林侯官烧了天子的诏书后,就如同没事人一般?做完事情就陪儿子读书去了,他在干什么?对于朝堂上的事不闻不问?还是认为国本的事还不如一个县试要紧?此事说来难以令人相信。” 王锡爵道:“是啊,老夫实在是有些看不透他。当年张江陵在位时,对此人很是忌惮,当时他不过是小翰林,现在已是礼部尚书了。而老夫比张江陵则……” 王锡爵突然意识到,有件事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还以为申时行辞相以后,此人就没有底牌了。 二月初春的午后,京师里仍然是春寒料峭。 不过午后的阳光仍驱散了一些寒意。 朝鲜有战事,但京师里还是大体太平的。 棋盘街外的书肆在京城可谓是一个好去处。这京师里书肆聚集之地,就属旧刑部街之城隍庙、棋盘街、灯市三处。 三处书肆各有不同,比如灯市在东华门,元宵节前后摆摊,节前而起节后而收。 至于城隍庙书肆则是在庙会前后。另外还有考市就位于礼部衙门前,专门服务于三年一次进京赶考的读书人。 由此可知这灯市,庙市,考市都是流动书摊,真正的坐贾书肆唯有棋盘街书肆。这里的书肆经常有官员出入,官员们作为读书人出身,大多有读书藏书的爱好。 常有京官在此买书日费几十两,甚至有官员整日流连于书肆之中。常有去衙门,去府上找不到的官员,但到了书肆一逛却八成能遇到。 运气特别好的时候,寻常士子还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