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官兵站起身来,林延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回禀大人,小的叫卢大木,本地房山县人。” “倒是结实得如同大木一样!”林延潮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他如此大员自不介意与百姓亲近,但对于下属又是一等脸色了。 说了几句话家常话后,林延潮然后将手中纸张递给这名官兵道:“将里面的文字念出来!不要慌张,一个字一个字念。” 这名官兵方才得了林延潮鼓励,正是觉得这位文官倒是少有的平易近人,当即看着纸上的文字大声念起:“第一势,倒铳势!凡铳未,临阵之时,先装饱一铳,随带至阵上,放毕,取搠(小人这字不识的)杖,将筒搠洗去药滓在铳者,然后取药罐将颈门拨开,以左手拇指顶住罐口,倒出火药在颈上。候管满以食指将颈门掩住。” 见对方一段念完,徐光启,赵士祯都是露出震惊的神色。 林延潮看了二人一眼,然后笑着点点头对卢大木道:“念得不错,你读过蒙学?” 卢大木腼腆地笑着道:“回禀大人,小人在官府开办的义学读过六年书,胡乱识得几个字。小人爹娘都说读书这事没啥用,将来还不是要袭了爹爹的军职,当兵读书有啥用,又不是要考状元。最后家里还是看在义学不要钱的份上,去学堂里还能收一收野性子,叫先生管着于是没有反对,但小人却喜欢……喜欢读书,也喜欢认字。” “认字以后呢?” “小人也不说上啥,但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老爷们说得文绉绉的话,也能听懂一点。” 林延潮露出欣然之色,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吾知道了,与你一般年纪都读书了吗?” “读了,不然保正没法向官府交代。” “那队里其他人呢?” “他们年纪大了,没上过义学,故而都不识得字。” 林延潮缓缓点头,然后对徐光启,赵士祯道:“能识字者可以教他们读之,不识字者,你们可以将这九势编成朗朗上口的歌诀,让每名官兵在操练时候背诵。” 徐光启,赵士祯此刻对林延潮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一道:“是。” 林延潮道:“这制器与作学问一样,都不可纸上谈兵。学问的事要能落到纸张上,更重要是将纸张上落到学问上。不说了,操试吧!” 林延潮又坐回了椅上,拉着林用坐在一旁。 不一会儿,但见五支鸟铳轮流施放。 “好铳啊!又远又毒!” “比鸟铳射得还远,百步之外还能透甲。” 官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 徐光启,赵士祯二人都是一脸喜色向林延潮禀告道:“虽有小疵,但瑕不掩瑜!大宗伯,鲁密铳成了。” 林延潮点点头道:“但我看此铳造价比普通鸟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