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千里送鹅毛,今有千里送人头! 这是林延潮听完纪,尤二人禀告后,所得到的结论。 现在纪,尤二人都是满头是汗,同时脸上还有那么一丝的委屈。 似乎觉得林延潮有些‘不解风情’,毕竟在官场上这样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林延潮了解到真相后心道,这二人拿首级去抚院验看,巡抚孙鑛当了这么久的官怎么会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 但是对方却睁一眼闭一眼放过,看来是乐意落给林延潮人情的意思。不过再退一步看,林延潮却不可以收这个人情,如此不是落了把柄,将来也给了言官以口实。 所以既然抚院验看之后,那么此事就是另外一个说法。 当然纪,尤二人是满心委屈,大有为你兄长送上这样一份功劳,你却来拿捏我的意思。林延潮并非海瑞,若罚这二人,必然是水至清则无鱼,此后官场上的官员就要对他敬而远之了。 因此此事不可罚,要寻另外一个办法。 林延潮于是对纪,尤二人问道:“那三个被俘的倭寇可有进行盘问?” “之前三人一直十分虚弱,未曾盘问,本待是连同外面首级一起直接押送进京的,现正在外头候着。”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正好,本官就与抚院一并对这些倭寇进行审问!” 纪,尤二人都是吃了一惊。 当即林延潮命人拿了帖子请巡抚孙鑛来到了经略行辕。 孙鑛一到,林延潮笑着道:“下面的人告捷,本官心想,这才刚到山东,而此战却在本月初五,要向朝廷告捷也当由抚院上奏,岂可有越俎代庖之理,所以正好请抚院来。” 孙鑛看了林延潮一眼,笑着道:“既是经略大人这么说,那么下官也不推辞了,当上奏兵部为将士们请功。” 林延潮笑着道:“先不着急一时,咱们先盘问了倭寇俘虏再行上奏,这才是稳妥之意。” “经略大人,言之有理!” 林延潮对左右问道:“通晓倭语的通事可请来了?” 左右道:“已在门外。” 林延潮对孙鑛道:“府衙正好有两个通事,一个是当年行倭的商人,还有一个曾被倭寇俘虏过数年,之后遇到同乡被赎回!现在提审正用得着!” 孙鑛道:“经略所谋果真周全!” 不久三名倭寇被召至经略大堂,在两名通事的翻译下,林延潮对三人进行了盘问。 两名通事大声喝问,初时对方不说话,后来才说了两三句。 林延潮看去其中两名倭寇手脚粗大,很是粗鄙的样子,唯独中间那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头顶中间头发短,应该之前有剃过,反观两边头发长,八成是月代头,看来能问出什么。 林延潮盯住对方对通事道:“问此人的姓名是什么?” 左边那个与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