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要紧,下官哪敢有微词。” 王锡爵点了点头道:“铨郎倒是好涵养,本辅听说铨郎的火房之外,就算封疆大吏来京述职也要在廊前的凳上坐了好一阵功夫。” 顾宪成道:“元辅真是好耳目,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吏部尚书一直缺位,故而很多事不得不要下官出面。” 王锡爵道:“这么说倒是本辅的不是了。” “下官不敢,只是陈少宰迟迟不敢上任……” 王锡爵打断道:“什么叫不敢上任?铨郎倒是把话说清楚。” 顾宪成道:“下官也不知为何,可能是陈少宰顾虑着什么吧,故而不敢上任。” “那又是何顾虑?” 顾宪成道:“大概是因陆平湖,孙余姚二人前后辞官而去吧,陈少宰想来是不敢为第三人。故而下官这一次来面见元辅恳请重议吏部尚书!总不能让此位一直空悬吧!” 当初吏部尚书空缺,王锡爵支持罗万化,顾宪成支持陈有年,廷推后陈有年当选。 结果王锡爵愤而辞官,天子出面安慰了好一阵。 王锡爵这才回阁理事,结果陈有年反而不敢去吏部上任,屡次上疏请辞。 王锡爵缓和下语气道:“叔时,本辅与你也是半个同乡,当初举吏部尚书时,你与本辅之见相左。本辅与你深谈,天下所最怪者,庙堂之是非,天下必欲反之。你却道,吾见天下之是非,庙堂必欲反之尔!本辅不欲与你相争,但你今日又来重提此事。” 顾宪成道:“下官不改初衷,换句话说就是咱们吴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好个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今日你代天下,还是代庙堂举之啊?” 顾宪成道:“下官当然仍为天下举之!” “哦?何人?” “备倭经略林延潮!吾举他为吏部尚书!” 王锡爵闻言脸色一变,伸手按桌欲起又重新坐下。 但见顾宪成侃侃而谈道:“这一次征倭,经略收复王京,功盖社稷!若是由他出任吏部尚书再合适不过了。” 谁都知道林延潮与顾宪成失和已久,林延潮虽一直为顾宪臣说好话,但顾宪成对林延潮却没有什么好评价。那么这一次推举吏部尚书是顾宪成良心发现了吗? “可是林经略奏功的奏章上所言这筹谋之功是在宋应昌,赞画之功在于仕廉,刘黄裳啊!” 顾宪成道:“昔日光武帝军中,诸将并坐论功,唯独冯异常独屏树下,故人称大树将军。经略此举高风亮节,有古人之风。” 王锡爵神色冷淡道:“好个古人之风,叔时如此不惜余力的称赞经略,看来与经略私交倒是不错!” 顾宪成道:“吾与经略是同年,确实有过交情,但吾为天下举之,何尝有私!” “好个大公无私的顾叔时,本辅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王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