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草草一扫而过掷于地道:“狂犬吠舜之词!看之何益,着令锦衣卫打过!若有言官阻扰拖出!”
“是。”
张诚立即出去,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必须监刑,外头的锦衣卫头子骆思恭迎了上去问道:“敢问宗主爷,圣意如何?”
张诚吐了个字:“打!”
“如何打法?打,着实打,还是用心打?”
张诚看了一眼骆思恭道:“用心打!”
骆思恭倒吸一口凉气道:“宗主爷,外头那么多言官都看着……以后……”
张诚怒道:“那你不会看着办?什么都要咱家拿主意?”
却说乾清宫内。
天子震怒之下,胸口一起一伏,旋又若有所思道:“捡起来!”
陈矩捡起来口录呈给天子。
天子看毕后道:“陈伴伴,此贼满口胡诌,但有一句却倒是说对了,你道是哪一句?”
陈矩闻言心底一凛,向前从天子手里接来仔细看过。
不知不觉陈矩额上已是渗出了汗,一旁田义则幸灾乐祸心道:“叫你陈矩平日喜欢显才,今日总要吃亏了吧。”
“饶舌言官。”
“不对。”
“这道旁筑室?”
“你仔细说来。”
陈矩想了想道:“治国之道必须一而贯之,这些言官杂说云云,若真听政于这些言官那么治国误矣,就如同筑室于道旁听于路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如何谋事能成?”
天子点点头道:“此人实是有见识的,故朕不用这些清流治国就是如此。传旨内阁,若李沂还有一口气,就革职为民,放之回乡,不必下诏狱了。”
陈矩道:“陛下圣明!”
“再下一道旨意到了内阁,着令廷推阁臣一人!”
陈矩猛然头一抬,天子在这时候再廷推阁臣人选,其意当然是不用多言。
数日之后,朝廷重新廷推阁臣,增补陈于陛以吏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
当时在阁的四位阁臣赵志皋、张位、沈一贯、陈于陛皆是同年生,一时堪称奇观。
天子之意也有人了解一二。
至于李沂则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回乡歇息。
李沂直言被杖之事后,不少言官或为张居正,或为李沂求情,又激天子之怒。
当时又恰遇兵部查出大弊案(另一个时空是因蓟州兵变,吴惟忠部三千南兵以讨饷被杀,此事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