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阳自己选,到底是想不牵连家人还是想死无对证。”
韩沉心下一紧,“冯阳也牵扯进冯朝的那些勾当里了?”
韩济:“他们可是亲兄弟,切割得再清楚,也互相融着骨血呢,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觉得冯阳一点问题没有?”
韩沉面对韩毓,一直都忧心忡忡,就是这种局面。
韩济是他二哥,就是再狠心,也不会无缘无故,把冯阳往死里逼。
多是因为冯阳自己也不是想象中干净。
至于有多不干净……
“他做什么了?”
“给冯朝敛财,”韩济说:“冯阳主管住建,别看他一个小科长,手里也有不少大老板的人脉,还有不少银行的人和他搭嘎。冯阳倒是没冯朝那么贪心,我从冯阳口里问出来的,也仅仅就一次。可有些事,不能碰就是不能碰,一次就足够要人老命了。”
“具体呢?”
“涉嫌非法集资,”韩济说:“他的集资方式属于新型犯罪,最后能不能认定为非法集资,还要协同各方研究一番。”
“研究完也八九不离十了,是么?”
“差不多,”韩济说:“有些可大可小可操作的问题——就看操作的人怎么操作了。”
显然,韩济作为可操作的人,更偏向于往大了操作。
他给冯阳唯一的后路,便是让他有个“死无对证”的选项。
一来,把自己摘出去,二来——死了不用指证自己的亲哥哥。
“冯阳跳楼了。”韩沉说。
“是吗?他还挺有勇气。”
韩沉的心被韩济无所谓的表情刺痛。
“但他没死,摔断了一条腿,人还在医院。”
“那可太不幸了。”
韩沉握拳,心里的不快情绪都快要积满了,然而眼前的人是他二哥,他无法对韩济发泄什么情绪。
这是韩济的选择,他自愿选择变得冷酷,他的冷酷对准的人是冯朝和冯阳,又不是韩沉。
冯朝错大发了,冯阳虽是小错,但也在法律边缘徘徊。
从人情的角度出发,韩沉出于对姑姑的私心,会觉得冯阳罪不至此。
但以客观的角度,或者从韩济的角度看,这两人,都该死,没必要手下留情。
以前的韩沉,一定不会觉得韩济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强硬的手腕,是韩济走上未来之路的必须手段。
可现在的韩沉没法接受,他变得仁慈、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