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激也好,说一时上头也罢,但他绝对是想要自己的命。
然而周沫还没活够呢,她和韩沉的好日子才开始,怎么可能就此被任淮波夺走生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只要她足够拼命,足够大声呼救,一定有人会看见,一定有人能救她。
过分的恐惧之后,是过分的冷静。
周沫依旧死死揪住绳子,企图给自己的脖颈争取一些空间。
她已经被任淮波勒的头脑发胀,快要翻白眼,话也基本完全发不出一个字。
但她扒着绳子的手还在坚持,还在抗衡。
僵持之下,周沫企图翻身,用身体的力量去推开任淮波。
然而任淮波的膝盖死死压在她后腰,拼命扯着绳子,将她的脖颈往后扯……
周沫因为被勒的过久,呼吸不通,大脑开始缺氧,脑子也昏昏沉沉。
不行,她不能晕倒,没有意识才是最危险的,她必须挺住。
对了,还有齐潭。
他只是上楼去拿工具,肯定一会儿就下来了。
只要他能下来,一定可以救自己。
周沫如是在心中坚持。
她要坚持,坚持到齐潭下来。
就在她咬牙紧绷,到最后忍不住要闭眼的那一刻。
“周沫!”
她耳边听到一声如同救世主的一般的呼唤。
是齐潭。
周沫还听到他拍了两下车窗,再睁眼,恢复意识,仰着头的她从眼前的后车窗看到了齐潭。
他也通过后车窗看到了后座里的她。
阳光很刺眼,打在他后背上,照进她眼里,犹如佛光普照。
齐潭迅速绕去另一侧,探身上前,一把抓住任淮波后背的衣服,将人拖了出来,随后一脚踹倒在地。
他顾不得去管任淮波,赶紧钻进车里看周沫的情况。
“没事吧,啊?”齐潭手忙脚乱,帮着周沫将缠在脖颈上的绳子摘下来。
然而周沫呼吸几口,胸口涌上一股恶心,侧躺在后座的她趴着,疯狂干呕。
“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我带你去医院……”齐潭也不是专业的大夫,周沫不回应他,他无法确定周沫现在是什么情况。
除了被任淮波用绳子勒住脖子,是否其他地方还受过伤。
周沫摆摆手。
她一边忍住继续干呕的冲动,一边伏起身,想要从车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