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在某件事上迁就女人,艾知音不一样,他是她的妻子,理应获得他的尊重。
而艾知音向来都很配合,并且是那种让人舒适安逸的配合。
她的张弛有度给他一种她很需要他的错觉,让他着迷、妄想。
然而清醒时刻,艾知音的理智和克制又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他在艾知音给的反复无常的感觉中,越发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知音……”韩济的声音有点干涩,还有点抖,“我们……你应该不会和我离婚,对吧?”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艾知音说着,但没回头。
“知音,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我和阚彤……”韩济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需要和艾知音去解释,或者辩解什么。
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说什么都有心无力,说什么都没什么用。
做了就是做了,无法改变。
是他伤害了艾知音,也伤害了他们的家庭。
哪怕后来这段时间,他和艾知音相处再融洽,哪怕他对她再好,都没法掩盖他背叛婚姻,背叛艾知音的事实。
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哪怕提到“阚彤”两个字,都是对艾知音的又一次伤害。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艾知音说:“我能保持冷静,得益于我良好的教养,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在大过年的和你吵架。楼下,爷爷,叔伯婶婶们都在,还有你的兄弟也在,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我宁愿闹大,宁愿你和我吵……”韩济望着艾知音的背影,感觉熟悉又陌生。
他很想上前抱住她,但始终没能提起勇气。
“最近家里的烦心事颇多,我不想爷爷他们再为我们的事操心,”艾知音语气带着劝告,“皓捷的事、韩沉的事,每一样都够让爷爷糟心。我们一向都是爷爷最省心的一家,所以……我们不能出事。”
“所以呢?你又要委屈自己,忍气吞声?”韩济恼了,他想不明白,艾知音为什么总能如此坦然,甚至淡然的面对所有,哪怕他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
“韩济,你没资格问我这种问题,”艾知音猛地回头,“你要搞清楚,事情是你捅出来的,我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好了处理方法,你没资格用质疑的语气和我说话,更没资格指责我什么!”
“艾知音,你、你到底有没有心?”韩济越发生气,且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连他自己都闹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