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夫人一大早就打发金钏儿去赖家领那丫鬟了。
赖家虽是家生子,是奴才,但如今依靠贾家也富裕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赖家也是名门望族,其富裕,由此可见一斑。
赖老嬷嬷和贾母差不多年纪,一样的养尊处优,见金钏儿进来,赖老嬷嬷笑着问道:“老太太和太太还好?”
金钏儿福了一礼,说都好,赖老嬷嬷对伺候的大媳妇说道:“去把喜鹊儿带来,给金钏儿姑娘领了去。”
那赖家大媳妇不情不愿的去了,原本的意思是送给老太太的,如果送到王夫人那,这个丫鬟的作用就减半了,毕竟现如今那荣国府做主的还是老太太。
不多时,一个丫鬟就被领了来,赖老嬷嬷对她说:“喜鹊,你跟这位金钏儿姑娘去了,以后就跟在二太太身边伺候。”
那喜鹊跪倒在地,哭诉道:“婢子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守在嬷嬷身边。”
赖老嬷嬷颤颤巍巍的走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手巾给她擦去两行清泪,不觉得心中也有些舍不得,道:“想你七八岁就到了我家,到现在也有六七年了,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在心里跟孙女重孙女没什么两样,那二太太是个吃斋念佛的宽厚人,你能跟在她身边伺候也算是你的福气,快擦了泪去,以后若想回来,随时来看看就是。”
说罢,让人取来她的身契,交给金钏儿,那喜鹊没法,哭着又给赖老嬷嬷磕了几个响头,方才抹着眼泪,跟着金钏儿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出了赖府,上了马车,金钏儿才问道:“妹妹怎么叫这名字?”
喜鹊抹着眼泪,强颜欢笑的解释道:“嬷嬷说老太太喜欢喜庆的事物,便给婢子取了这个名字。”
金钏儿闻言了然,也是,贾母身边的鸳鸯不就是明证,还有后来改名紫娟的鹦鹉,都是喜庆鸟儿的名字,眼前的这个再叫喜鹊也无可厚非了。
到了王夫人院,见那二太太坐在椅子上手中捻着佛珠,闭目诵经,喜鹊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有些惶恐不安的等待着自己的安排。
等了好一会没有动静,跪伏在地上的喜鹊大着胆子抬起头,哪知正好和一双死鱼眼珠子般的双眼对上,没有任何色彩和感情,喜鹊一惊,连忙低头。
“起来罢。”王夫人澹澹的说了一句。
喜鹊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好,低着头,一双桃花眼看不见自己的脚尖。
“把你要来是让你去前院伺候瑜哥儿的,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