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邈颔首,就走上前去和报喜人说话。
亚元,可是仅次解元的存在。
本来早就回屋黯然神伤的士子们,这会儿听说客栈里竟连出三个五经魁,都忍不住跑出来看热闹。又见这师生同中,做老师的还是亚元,纷纷上前套近乎,想知道这亚元是何方神圣,竟教了两个举子。
他们这是把岳步巅也当做是林邈学生了。
大堂中热闹至极,甚至有别家客栈的人都来了,想来看看亚元的风范。
立在一旁的薛庭儴哂然一笑,一直看着他的陈坚道:“庭儴,你别……”
他本想说别伤心难过,可这种词实在和薛庭儴不搭边,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你也是运气不好,头场湿了草稿,之后两场又碰上雨号,考完回来又大病一场。这次若是不中,下场再考就是,万万……”
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陈坚不像毛八斗话多,也不像薛庭儴善言辞,他不善言辞,平时话也不多,此时安慰起人来,说得他自己都想掩面感叹。
“好了,阿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事。”
“那就行。”陈坚释然一笑。他就知道庭儴不是那种太计较得失之人,以他的能力,这次不中,实在是老天爷没开眼,也是太倒霉了些。
林邈终于应付完一众前来套近乎的士子,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门外,距离第二名的报喜,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未能再听见吹打声,也就是说中解元的士子不在此处。
他看向薛庭儴,这个让他最寄予希望的学生,想起他这次乡试的多灾多难,忍不住叹了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庭儴,勿要感伤,在老师心中,你当是解元之才。”
“多谢老师宽慰,这次不中,下次再来就是,学生……”
就在这时,隐隐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了。
与之前的都不一样,似乎更要嘈杂一些,能听出有吹打声,还有喝彩声,种种夹杂在一起,汇成了一股声浪。
“这是在干什么?”
正说着,已经有舞狮子的出现在门前。五头活灵活现的狮子,又是打滚,又是作揖,各种憨态可掬,引人发笑。那吹打班子气势格外足,打鼓的人卯足了劲儿击打身上悬挂的皮鼓,敲锣和吹唢喇的也是如此,发出阵阵噪音。
又是鞭炮声,又是吵嚷声,一时间明明近在咫尺,却都无法听见身边人的说话,。
“这是哪家开张大吉?可真会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