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知道装弱小,装无助了,方才是谁装腔作势说要去宫门前一头磕死的。这些是莫伽在春兰几个议论中听来的。
“薛夫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乃朝廷封诰的诰命夫人,如今君有大危,难道你不该挺身而出,护佑陛下之安危。”
“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又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君君臣臣,社稷安危之大理。我就知道现在外面这群人正掘地三尺,他们说回去请了手谕还要来。等再来,若是发现你们在这儿,我薛家上上下下都要给你们赔命。
“所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我薛家寒门出身,拢共出息的就我男人这一个。当了这么些年过,银子没捞到半分,自己还贴了不少,没有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他素来爱重我,我和几个孩子若是丢了命,还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来,所以大义和小家,我选小家。”
“若是薛庭?ㄖ??愦搜裕?墒腔岷蠡谌20阄?蓿俊遍缴系募纬傻弁蝗坏馈?br>
招儿打从说话开始,就一直没正视两人。
认真说来,是没去看嘉成帝。
毕竟让她当着皇帝,还是一个行动不能自如,如此狼狈的老人,她还真有些说不出这些话。可就如她所言,她怕,这种危机感除了那次被红帮所掳,也就这次最强烈了。
甚至比那次更甚,有一种屠刀就在头顶,顷刻就要落下来之感。
若是她一个人也就罢,她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没了,薛庭?崛绾巍8?慰龌褂屑父龊19樱??遣豢赡苣米约汉19用跋盏摹?br>
听了这话,她扭头看着嘉成帝,既不心虚,也不胆怯。
“他为何要后悔?若是他知道当下情形,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
似乎被这两人盯看的有点难受,她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姓祁的家里闹不和,牵连了这么多人。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外人能做什么。”
这么说似乎有些无赖,明明是大事,偏偏被她往家事上套。可又不能说她说错了,毕竟这就是姓祁的家里闹不和,儿子长大了,觉得老爹碍眼了,就想把老爹除掉,自己当家。
天家无父子。
嘉成帝早就有这种觉悟,可第一次如此深深切切的体会。
他面色颓丧下来,嘴角紧抿着,什么话也没说。
莫伽瞅了他一眼,心情也有些复杂,此时自然没有再和招儿玩笑的心思,郑重道:“他们不会再来了,至少暂时不会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