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崔明堂生母出身高贵,当年也是阴差阳错才造成如今一夫二妻的局面,圣上一时间也难以决断,遂下令:
既是武将之家,那便以武功定身份,三个月后,崔近屿与崔明堂决斗一场,胜者便被册封为舞阳侯世子。至于两个舞阳侯夫人,便平起平坐,不分高低。
这场决斗其实并不公平,崔近屿虽长了崔明堂两岁,但他在乡野中长大,不会半点武功,人也生得干瘦,不比崔明堂强壮。
反观崔明堂,自幼跟在武将父亲身边长大,吃穿不愁,养得虎背熊腰,兼有武师名宿教导,刀枪棍棒耍得似模似样,内劲气功练得也扎实。
但崔蒙的发妻谭氏并不懂得其中门道,她单纯地认为,娇生惯养的崔明堂,必定不如她粗养长大的崔近屿皮糙肉厚。
谭氏自打接了这道旨意,便开始日**迫儿子操练,让他扛着大包,绕着院子上百圈地跑;让他对着墙壁挥拳,打到双手鲜血淋漓;让他在睡梦中都要倒立着,练习臂力……
她自己的儿子,她不可能不心疼,但她太想要得到他们原本应得的荣华和名分了,她总是劝她的儿子:“好孩子,你且忍一忍,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打败崔明堂,你就是世子了。”
可是她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得知她这般行径,纷纷笑得牙都要掉了,笑她磋磨亲儿、痴心妄想。
这舞阳侯府,甚至这整座京城,每一个人都在看他们母子的笑话,但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们,他们以卵击石,注定一败涂地。
他们都在等着,等着决斗的那一天正式到来,等着他们在惨败中绝望崩溃。
用千百双含着恶毒笑意的眼睛,在明处暗处冷冷地等待着。
“但是,我想要你赢。”那少女如此说道。
崔近屿抬眸看着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眼睫颤动,抖落下细细的雪来。
他被冻到涩滞的喉咙微动,“我阿娘也想要我赢,可是,我做不到……我今天亲眼看到他,一人一剑,横扫十名武士,他明明才,只有十五岁……”
他跟阿娘说,他做不到,他比不过崔明堂,哪怕再给他三年,他也比不过崔明堂。
阿娘很生气,指着他的鼻子辱骂他是“甘于下贱的贱奴”,说他是“不孝的逆子”,是“胆小如鼠的软蛋”,然后就把他赶到院中罚跪,她不让他起来,他就不许起来。
下雪了,好大的雪,砸到身上,好疼……但或许是阿娘是哭得太投入,她没听到落雪声。
夜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