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老屋简陋的很,只有正房是红砖房,旁边的厨房和小库房都是黄泥胚做的。
此刻已经是深冬,天气不算太好,吕丽一个人坐车到市内,再从市内转大巴到镇上。
最后,又从镇上找了一辆出租车,加钱,这才回到自己家中。
仔细再回想,明明半年以前,高三的时候,她每次上学都是自己走过去的。
但如今,拉着一个行李箱,就已经觉得这路程遥不可及了。
大约,这就是在大城市中历练过的自己,所做出的改变吧。
无论如何,不能再亏待自己了。
……
吕丽坐在堂屋的凳子上,脚下是一个火盆。
老家是没有暖气的,她穿着今年新买的棉袄,坐在这阴凉的屋子中,仍旧觉得脚底冰冷。
好在一到傍晚吕妈就生了一盆火,虽然没有说话,却也默不作声的端到堂屋的沙发边上,吕丽这才暖和起来。
她默不作声的烤着火,对周围奇怪的氛围假作看不到。
——父母已经在自己和大哥之间做出了选择,连自己放假都没有一个人来问一声:需不需要搭把手?需不需要接?
明明以前,大哥只要有空就会在假期来接她,行李太重了,她一个女孩子带走太费力。
但现在,大哥有了自己的家庭,曾经的妹妹就不值一提了。
爸妈更是。
明明村里人家就有电话,可是这都到放假的时候了,也没有一个人打电话关心过一句。
吕丽想起之前她妈说的那些狠话,此刻忍不住更加气闷。
……
她拿出手机来摆弄,崭新的翻盖机看着就价值不菲。
然而大嫂珍珠却只是沉默的去厨房端了一个黑色的小陶罐放在火盆里热着,正眼都没瞧自家这个小姑子。
她珍珠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小姑子干的那事儿,她只要替大成想想,都恨不得扇对方两巴掌。
这会儿怎么可能给好脸色呢?
这也就是为着爹妈和吕成,按她的脾气,不拿大扫把把人打出去就算好的了。
想想屋里的孩子,珍珠又松了口气。
好歹夫妻俩也有个娃,就算自己不能生了,两个人之间还有个纽带。
不然她说不定真的能拿刀砍了吕丽。
不用问理由,问就是迁怒,就是生气,就是看不惯。
……
吕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