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刚才讲的故事十分有兴趣。不如现在就把它讲完,如果我们侥幸在那边遇到,你们准备好足够的钱,我答应的事情还是会做到的。”老人说完话后,便没有了动静。
“子威,你还是把故事讲完吧。”黑暗中,陈司宇朝着流子威的方向,淡淡说道。黑暗会降低人的防范,更加容易让人睡着。可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两点显然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好吧,我就接着前面开始继续讲述这件事情。”流子威慢慢陷入了回忆,当年曾祖母讲的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些人的血液就这样被汇集在了那棵樟树的根茎处,那些土匪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被俘虏的村民转眼间被杀了五个,土匪头领小心翼翼地用太刀割破了他们的咽喉,血液如泉水般汨汨流淌。这次,叫了两个土匪摁住其中一个同样没有死透,等待剥皮的村民。锋利的刀刃,哗啦一下便破开了他的后背。土匪头领脱去白手套,一点一点拉开他的皮肤。一个小时之后,一块还算完整的人皮,就被土匪头领剥下。他右手拿着人皮高高扬起,得意的哈哈大笑着,其余土匪跟着鼓掌。接着头领有样学样地剥光了剩下俘虏的皮,地面上血淋淋地躺着十几具姿态各异的血尸。土匪头领亲自动手把一张张人皮包裹在樟树主干上,然后用汽油做了几支火把,放在樟树干上面烘烤。人皮很快就被烧焦,紧紧的粘在了树干上。他们又给剥了人皮的尸体裹上了一层狗皮,几个人用刺刀顶着裹着狗皮的尸体,将它们挂在樟树上。
远远望去,曾祖父看到一棵长着人皮的樟树,上面结出了许多长着狗皮的人。我一直认为曾祖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时曾祖母却看到他的双腿在哆嗦着。大舅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再次哭了起来,等到曾祖母反应过来,即使捂住舅公的嘴巴也于事无补了。那些鬼子听到了,从稻草杆中发出的婴儿哭声。土匪头领立刻走到了前面,好奇心和对残忍的新鲜感让他忘记了刚才的想法,相机还在身旁士兵的手中拿着。他们挺着手中的枪,慢慢靠近了稻草堆。
曾祖父也松开了捂着曾祖母眼睛的手,曾祖母不知道为什么丈夫会不让自己看外面发生的事情。于是,她将眼睛往稻草堆的缝隙凑了过去。
土匪们在向着他们走来!曾祖母一阵心惊,她终于明白了,丈夫不让自己看稻草堆外面的原因。
鬼们在向着他们走来!那些比黑夜还要黑上几分的影子,以至于曾祖母看到的只是一些黑洞洞的轮廓。它们全都趴在土匪的背上!”
流子威的心情有些激动,他以前就和陈司宇说过,他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的曾祖父。一个在这种情形下,还能救出舅公与曾祖母的人。陈司宇的眼睛在这时适应了地洞中的绝对黑暗,他看向老人坐着的位置。所能看到的也是一个人形的黑暗轮廓。
“曾祖母说,那时那虽然看不清它们的脸,但是它们趴在土匪背上的时候一定是在笑的。那笑声简直像极了舅公的哭声。土匪头领停住了缓慢前行的步伐,寻找这些声音的源泉。他的笑容,陡然凝滞了。看来,他看到了手下土匪们背上的影子,惊恐地对着每一个土匪说着什么,同时食指不停指着土匪的后背。随后,曾祖母看到土匪们慌忙的把上衣全部脱光。原来那些所谓黑影不过是一些黑色的虫子罢了,奇怪的是,这些虫子如何能让土匪丝毫感觉不到重量的变化,更奇怪的是,那些婴儿的啼哭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难道会是这些虫子?土匪头领摇了摇头,显然,他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曾祖母隔得远些,看到的实现自然便更宽些,她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些被挂在人皮树上的尸体不见了!
一个土匪痛苦地大叫了起来,是个伤患,就在昨天他的锁骨被子弹穿透。即便结了血痂,也不代表着他的伤口在这短时间就愈合了。一只虫子咬开了血痂钻进了这个土匪的皮肤下面,血痂脱落之后,伤口处涌出血液。其余的虫子闻到这股味道全都飞到了这个土匪的身体上面。伤口被虫子越挤越大,这土匪挥舞着爬满了虫子的双手,绝望地跑向头领。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叫什么。土匪头领手忙脚乱地朝着这个土匪扔了十几颗燃烧弹,等到一股浓烈的人肉香味散发出来,虫子也被烧死了七八成。
土匪头领取下头顶的帽子,其余土匪也跟着向这位被头领烧死的同伴鞠躬敬礼。刚才的一幕惊心动魄,就在土匪头领以为他们有惊无险地消灭了这些虫子之时。刚才被他们裹了一层狗皮的十五具尸体,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了土匪的面前。而那棵裹了一层白花花人皮的樟树,突然消失不见了!
之后曾祖父醒过神来,他要曾祖母抱着舅公爬上他的后背。然后他弯着腰直接从稻草杆中跑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向着大山里面跑去。
土匪头领大喊着脏话,对着曾祖父开了几枪。或许是因为恐惧的缘故,他只打中了曾祖父的小腿。曾祖父一阵踉跄,还是重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跑着。土匪头领挥舞着手臂,招呼手下追上去。可是一具瘦小看不出男女的尸体,扑倒了这个头领。之后曾祖父成了一个瘸子,而那些土匪和尸体的下落,从此之后就成了一个谜。只是听曾祖母说过,他们回去时,那片剥了皮的尸体曾经待过的土地上面只有一滩黄色的水。”
地洞之中一时沉寂了下来,片刻之后陈司宇说道。“我听你说过你的曾祖父,英年早逝。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啪’地一声脆响,流子威奋力往身侧捶了一拳,土壤有些潮湿。他闷闷地说了一声。
“我预感到自己会步曾祖父后尘。”
似乎是为了验证流子威的预感,在流子威沉默半晌之后。黑暗中,这时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陈司宇只感觉一阵凉飕飕的风,使劲地往脖子上吹着,冷的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身边传来。那老头也立刻摒住呼吸,陈司宇愣了一刹那,只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慢慢逼近过来,赶紧也憋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