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凉风从三楼窗口吹进来,爬山虎的气味总算淡了一些。我躺在冰凉的草席上,微微睁开眼睛,一个白色的影子晃动在我头上,在白色的上端又垂下来黑色的瀑布,我知道就是她了。
我的眼睛渐渐地看清了,小倩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黑发垂在胸前,低头俯视着我。她的目光是那样奇怪,像电流一样滚过我的身体,使我浑身都不自在。我看了看窗外,阳光还没有射到房间里,大概只有清晨六点多吧。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说:"你怎么上来了?现在还早着呢。"
小倩的脸色苍白,额头还有些一些汗珠,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上,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她用幽幽的气声回答:"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
"又是噩梦?"她的声音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从没听过她有这种嗓音,再想想昨天半夜里的那一幕,我摇着头问,"你梦到钢琴声了?"
"不,我梦到那对男女了。"
"那对男女?你是指若云和她的丈夫?"
"是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但她却突然停住了,将头别到了一边,我着急地问道:"知道了什么?"
小倩依然背对着我,声音颤抖着:"那个男人,就是典妻的儿子。"
"典妻之子?"
瞬间,我眼前浮现起了进士第的后院,那口梅花边孤独的老井,在那幽暗的深处埋葬着典妻的肉体和灵魂。
我走到窗边深呼吸了几口,点了点头说:"没错,如果典妻的故事是真的话,那么她为欧阳家生的儿子,到1948年也应该长大成人,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从时间上推算完全吻合,而且欧阳老爷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就是典妻所生的了。"
小倩走到我身边,背倚着爬满藤蔓的墙壁,却一句话都不说。我盯着她的眼睛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梦里有人和你说话了?"
"不,你不要再问了。"她低下头,不愿再回答我的问题了。
"那好,我不问了。"
我轻叹一声,便走出了房间。小倩紧紧地跟在我身后问:"你去哪儿?"
"去刷牙洗脸啊。你一大早就把我给叫醒了,让我怎么再睡下去?"
下楼洗漱完毕后,小倩把我拖进了二楼房间。原来,她昨天晚上带了许多西点回来,现在就当作早餐给我分享了。
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早餐,她的情绪看起来也好多了,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她拉我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