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确实觉得司藤可怜,但世间可怜的人成千上万,每天都有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周寂同样会可怜那些人,但绝不会为他们做这些事。
“这不是可怜,是好意。”周寂没有躲开司藤如刀刃般锋利的目光,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道。“朋友之间相互照顾是很正常的行为,这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并非怜悯。”
“朋友.....”司藤笑出声来,如同一只刺猬,把柔软的那一面重新裹入尖刺之下,冷嘲道,“我...司...藤...不需要照顾,也不需要朋友。”
那你刚刚粥喝的挺香的.....
周寂也不和司藤生气,张开手掌,一条肉眼不可见,但两人都能感觉到的丝线从司藤的心口连接在周寂的手心,两人的心跳脉动逐渐同步,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孤独,以及伤痛。“你可以不承认朋友,但同伴总不能不承认吧?”
心脏的共鸣让司藤的情绪稳定下来,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自信。
纤细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周寂掌心,然后缓缓覆盖,相合。
孤独的人会相互吸引,受伤的人能相互慰藉。
平静下来的司藤轻轻握住那一张宽厚温暖的大手,眼眸中闪动着周寂有些看不懂的灵光,“你好,同伴。”
................
云溪寨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待司藤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后,周寂便带着她离开寨子,打算提前到禹航等待悬门的消息。
山道颠簸,再加上寨子里少有游客,周寂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辆五菱,无奈之下只好从省城雇来一辆路虎,把他们送往机场。
司藤体内妖气紊乱,稍有不慎就会被赤伞之力反噬。
即便路虎跑起山路比面包车平稳很多,可司藤还是有些身体不适,缩在后座上眉头紧锁,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
“师傅,麻烦慢点开。”周寂坐在副驾驶,再三叮嘱道。
司机耳朵已经快要磨出茧子了。
这一路周寂已经向他交代了无数遍,他也尽可能的开得平稳了,透过车后镜看到后座女生清冷又纤弱的模样,再扫了眼时不时望向后座,恨不得把头转个一百八十度的周寂。
嘴上应了句,‘好嘞。’
心里不屑道:‘舔狗。’
到了机场,周寂小心的把司藤扶到大厅坐下,将两人行李提前托运,去了趟超市,提着个袋子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