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练习整整一晚,除了交给萧慎言的那三十篇自己觉得满意的作业之外,练习的还要更多。
这倒不是萧漠突然变得有多么的勤奋,而是萧漠确实觉得,他在书写这种字体时,感觉很自在很舒服,书写这种四不像字体,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爱好,虽然所有见过这种字体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种字体很难看,即使是对萧漠溺爱无比的刘氏,在面对这个四不像书法之时,也实在说不出违心之言。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漠依旧坚持不断的练习着他那种四不像字体,而萧慎言也依旧整日为萧漠的书法而苦恼不已,他无比清楚,一个人的书法好坏,对他的科举之路有着怎样的影响,数个月来,脸上少有笑容,倒让萧漠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歉意。
而萧慎言和萧漠两人之间的僵持对峙,就这样整整持续了近半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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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转眼又是深秋,昏黄的阳光下秋叶飘落,天地在这一刻似乎皆为黄色。
此刻,萧慎言的书房中,萧漠与萧毅刚刚离开,而萧慎言则正在品读萧漠下课前所交上来的一篇伦策——《论士》。
半年来,萧漠在其他方面的成绩皆让萧慎言无比满意,在他的传授下,萧漠已经粗通《大学》,现在已经开始学习《礼记》,萧慎言布置的几篇伦策作业,其展现的气度和观点皆是让萧慎言大为赞赏。
唯独萧漠的字迹……
这是萧慎言心中永远的痛。
“遍观千年,贵族平民,阶层变迁,唯有士为殊。春秋之际,士为贵族底层,及至战国,士为平民之顶。士之一群,可谓贵贱之桥梁也。然士之殊,更分两面,一为儒士,学得腹中千万卷,卖于帝王家,辅以贵族,治理天下,其以孔子为始;一为侠士,手中一长剑,扫尽天下不平事,平时或商或农或匠,自给自足,乱时持刃,守弱殂强,其以墨子为始……”
念着萧漠的伦策,萧慎言不断点头微笑,只觉萧漠的观点,有很多自己都未想过,虽然自己为师,但每次看萧漠的伦策,受启发更大的反而是自己。
萧慎言不知道,这些所谓独特的思维观点,大多只是后人皆知的论调罢了,当然,其中也不乏萧漠自己的思考,但此时所占的比例,还很少很少。
“确是一篇好伦策。”读完之后,萧慎言叹息苦笑:“唯字太丑,每次看他的伦策,都要细细辨认每一个字……这样下去,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