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口中说道:“多谢子柔指点。”
“指点?”萧漠自嘲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没资格指点你,只是相互交流罢了。”
说着,萧漠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天色已晚,我再不回去。家人就要埋怨了,告辞了。”
说完,萧漠长身而起,对着张衍圣拱了拱手,也不待张衍圣挽留,就已是转身而去。
张衍圣并没有挽留,只是待萧漠离开之后,举杯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座位,说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子柔啊子柔,看来即使是你,也终究不能懂我。”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酒中,有落寞,有寂寥,但更有一番坚定。
(注一:关于历史中的纣王,明显是被人用史书工笔给抹黑了,大家可以去看看毛太祖、顾炎武、子贡他们对纣王的评价,其实更加中肯。也可以查一下武王伐纣时给纣王定的各种罪名,如今再看,颇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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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坐在马车中,回想着与张衍圣今晚的会面场景,萧漠忍不住悠悠一声叹息。
他最后那番话,其实并非善恶哲学的讨论交流,而是对张衍圣的隐讳警告。
善恶之分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了告诉张衍圣,做事要讲究一个度,莫要过于自信,也莫要过犹不及,守好自己的本分。
张衍圣今日敢于独力谋划出这么大的事情,谁知他日后会不会谋划出更大的事情来?张衍圣今日可以随意将数十万流民牺牲,谁知他日后会不会把萧漠也当做手中棋子?
事到如今,萧漠已是有些明白张衍圣为什么会给他一种如此危险的感觉了。
像张衍圣这般,之前的人生没有任何目标,只是混混沌沌被人操控,彷如傀儡,一旦真正的找到了人生目标,反而会比常人立场更加坚定,会更加偏激,会更加不顾一切,会利用所有方法手段来达成他的目的。
而这种“不顾一切”,正是如今的张衍圣的危险所在。
今日之谋划,或许只是开始。
萧漠相信,不管张衍圣真善也好,伪善也罢,必然会有其他后续的动作。
所以,些许隐晦的警告,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
但萧漠其实不愿意发出这种警告,因为在萧漠看来,所谓的警告,从某方面而言,其实也是一种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