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凌晨四点二十八分。
一名风尘仆仆的吉他乐手走进酒吧大门。
他带着银色圆形耳环,烫着很时髦的灰色卷发,其中还挑染着几缕亮蓝。
一身黑风衣也相当前卫:下摆带着参差不齐的锯齿边,背后用白色颜料画了个大大的笑脸,被吉他包遮住一半,眼睛处打了个猩红色的大叉。
酒厂的瞭望手一时判断不出来者的身份。
看上去像个玩摇滚的,中二病正重的小年轻,可是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
更像是……
对方发现了他,回头,微笑,甚至还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
很友好的微笑,只是一双纯黑的眼眸没有任何高光,像能扭曲光线黑洞,又似充满窒息感的深海。
瞭望者产生了被什么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之前心头的不确定烟消云散。
这只能是他们的人。
吉他手径直走到酒保柜前,用右手食指关节敲了敲柜台,他戴着黑色的战术手套:
“一杯卡沙夏,加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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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酒厂的接头方式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不过经久不衰意味着好用,而且十分有大型地下犯罪组织的仪式感。
所以川上济很喜欢。
川上济在酒厂瞭望手的引导下进入酒吧的地下一层,也就是酒厂内部人员的地盘。这个据点他没来过,所以需要人带领。
“谢谢。”
与兢兢业业带路的瞭望手分开时,川上济冲对方笑了笑,道了声谢。
不知为何,后者吓得不轻,含糊地回礼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又被嫌弃了呢,真令人伤心。
川上济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带眼镜,他知道自己不带眼镜时是有点吓人。
川上济耸耸肩,有节奏地摇晃手中酒杯。冰块发出好听的碰撞声。他以毫不迟疑的步伐向据点深处走去,仿佛已来过千百次。
像往常一样,川上济在某个位置隐蔽,视野甚佳,攻守兼可的半开放包厢找到琴酒一行人。
啧,有新面孔呢。
两名男子,其中一位戴着针织帽,留着引人注目的长发,另一人则穿着黑色卫衣。两人都背对着他。
看来是组织里新兴起的威士忌组,不过只来了两位,苏格兰和黑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