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动不动用“结婚”来诠释一切。
“所以……我其实不一定‘喜欢’蒋峤西?”林樱桃问。
林妈妈低头瞧着女儿。从蒋经理的儿子转学回省城以后,从余樵、杜尚他们全都搬走以后,从群山工地逐渐开始拆迁,樱桃所有的情绪低落她都看在眼里。
樱桃正在长大,正遇到一些成长道路上的挫折。而这是难免的。
“我们人的感情,就像是水,”妈妈握着樱桃的手,把她的小手心展开了,后院上空的天色正逐渐转暗,“一片水落到你的手里,你分不清它是露水,还是雨水。只有等你长大了,变成见多识广的大人了,你才会慢慢看出来。”
“妈妈,我现在还没有长大吗?”
“你还小呢。你承认自己还小吗?”
二〇〇四年四月份,从北京又传出非典的消息来了。林樱桃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过了生日,年满十四岁了。
她在群山给北京的大姑家打电话,她说想去北京看望大姑,看姑父和表哥。
大姑乐不可支:“你这个小姑娘不得了了,以前自己一个人就往省城跑,现在还要跑到北京来!”
林樱桃说:“大姑以前说我很勇敢的!”
大姑说:“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北京现在闹病呢,别来别来!”
二〇〇四年的暑假,爸爸妈妈在工地上班,林樱桃独自一个人在家。没有小朋友来找她玩,她便和波比小精灵说话。她给芭比娃娃和万年青布置了一场婚礼,婚礼很豪华,从早办到晚才停。林樱桃坐在竹席上吹竖笛给这对新人庆贺,她只会吹《两只老虎》,倒也显得很喜庆。
暑假作业很快就写完了。林樱桃打开电脑,电脑里几乎每个游戏都存有蒋峤西留下的存档,榜单上都有蒋峤西打下的分数,林樱桃尝试玩了好几次,都刷不掉他的名字。她干脆把电脑关上了。
暑假才刚过一个星期,林樱桃便去主动报了一个补习班。她对爸爸妈妈说,她要好好学习了。
*
同桌耿晓青还经常缠着林樱桃问那些男孩子们的事:余樵、杜尚、蔡方元……特别是余樵的故事,她总是很想听。
林樱桃却在专心做题,课间也不被她干扰。
只有体育课上,林樱桃才会给耿晓青讲上几句。她已经没有多少关于余樵的事情可讲了,讲了三年,有多少故事都要讲完了。
耿晓青抱着排球,说:“樱桃,你是不是要去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