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陈云甫耳朵尖,一下就捕捉到。
“说话者何人。”
这官员也不怯,当即便站出来大声应答道:“下官谢亨衢忝居布政使司左参政。”
左参政,那就是三把手了。
陈云甫哦了一声,面视此人说道:“你刚才说天经地义?”
“难道不是吗?”谢亨衢梗起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说我等食民脂民膏这一点,下官并不反对,可朝廷庇护百姓需要军队吧,需要统帅将军吧,治理地方需要官员吧,如果我大明没了将帅士卒,地方上没有官员胥吏,那国家还存在吗?”
“不存在。”
陈云甫倒也不狡辩,坦然道:“没了军队的保护,国则必亡。”
“国若亡了,家何在?”
“亦破之。”
谢亨衢顿时来了劲,誓要和陈云甫据理力争。
“既然大学士也这么认为,那么百姓享受朝廷庇佑的同时,是不是应该交粮纳税,不然,朝廷拿什么来养军队、来养官吏。”
陈云甫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谢亨衢倒还是个偷换概念的好手。
既然想来一次辩论,那便来吧。
陈云甫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谢亨衢,谓后者道。
“本官倒还真想聆听一番谢参政的高论。”
谢亨衢打心里看不起陈云甫这么一个孩子,也是自信,压根不信陈云甫可以说过自己,所以自信异常。
“没有朝廷的庇护,百姓就是无根浮萍、就是待宰羊羔,这哪里是我等吃百姓的民脂民膏,应该说百姓吃的每一餐饭都是陛下和朝廷的恩赏才对。
不知道承恩就算了还敢抗命杀官作乱,这不是吃着朝廷的饭却砸朝廷的锅吗。”
陈云甫闭上眼,这一刻他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而完全是愤怒的要控制情绪。
似谢亨衢这种论调,即使是放到几百年后,他陈云甫也听过!
“亏你还是堂堂左参政,竟然能说出如此昏聩反智之语!”
忍了许久,陈云甫总算是没有骂出粗口,但依旧喝斥道:“你将百姓视为何物焉?只是朝廷圈养的羊羔吗!
你应该明确一点,是因为朝廷庇护百姓,所以百姓才交粮纳税,如果我们的朝廷连最基本的庇护百姓都不愿意去做了,而是虐民、劳民、害民的话,百姓凭什么交粮纳税!
似你这般官员,难不成百姓还求着你来管理他们、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