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历史的发展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陈云甫,改土归流治标不治本。
刚用的时候能见到成效,可往往五到十年,土司又会反一次。
最显著的个例,就是播州宣慰使司。
明朝改土归流上百年历史,到万历年,不还是爆发了明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土司叛乱,致有万历三大征之一的播州之战。
这一场仗,足足用了朝廷二十四万大军才平定!
那么改土归流的成效在哪呢。
既然注定是无用功,那么陈云甫想的,就是如何尽可能的多争取些时间。
全国一盘棋,他要先把两广的宗族问题解决掉、把江西、湖广、云贵的问题解决掉,让这几个省的民生得到进步,国库的收入得到增加,而后直接集结多省之力,强行拔除贵州土司这个梗在中央王朝喉头长达上千年的刺。
只要有了钱粮和人手,陈云甫就不信,几十万大军护着几省百八十万调拨的移民开进贵州扎根筑城,几大土司还能有什么生存空间。
逼也给他们逼死。
慢慢来,先把时间争取到。
这就是陈云甫这道奏疏里的治理贵州问题中心纲领。
朱标大开眼界,由衷赞叹。
好一个陈云甫啊。
看看手里的奏疏,再看看阶下站着的詹徽,朱标是越看越觉得后者碍眼了。
要不,给老詹挪个位置?
虽然詹徽没什么能力,为人气量又极其狭隘,可毕竟是九卿之一,还加着少保衔,朝中其父亲詹同留下的门生故吏不少,没有理由不太好动啊。
詹徽这里也感受到了朱标那扫荡的目光,背后冷汗涔涔的向外冒。
心里一个劲骂着自己嘴贱。
这下好了,前脚刚给陈云甫上眼药,后脚就被打了脸。
这真是打脸不隔日,熟练拿捏了流量密码啊。
“太子殿下。”
心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的詹徽连忙要开口自救,就被朱标开口打断。
“詹师啊。”
这一声詹师差点让詹徽坐到地上,自打三年多前陈云甫离京被贬去吴中,他再也没听到朱标这般称呼,此刻复听,心中直呼不妙。
“眼下湖广、贵州已被陈云甫平定,但孤心里还是担心,万一日后复反可怎么办,所以孤打算,由你去接陈云甫的班,保留两省经略一职。
你呢近前监管,务必要确保两省不再复反,为国朝解决此癣疥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