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着,发展的越来越强大。
之前所言的种种为人立世之根本行为开始被放大化,似乎一个人只要和家人不睦,那此人就是十恶不赦,相反,一个人只要够孝顺,那么,其德足以配官位。
孝廉制度的产生由此而来,卧冰求鲤的典故因缘际会而产生。
若说是只到这一步,礼法还不具备什么明显的危害性,那么接下来上千年的层层加码可就不是把礼法放大化,而是完全妖魔化了。
臣举一个简单的案例,一个儿媳刚刚过门不久,公公去世,因无甚感情难以嚎啕恸哭被指大不孝,属十罪,乡村里正将其浸没猪笼沉河而死。
这个案子是否妥当,其中对错臣不敢妄言,臣只说这件事的后续,这个里正不仅没有被追究任何责任,这个女人反而被扣上了不贞的帽子。
朝廷在默许、甚至是支持地方的宗族势力大举礼法道德的旗帜胡作非为。
他们一手举着这杆旗帜,一手拿出自己根据道德二字制定出的家法开始管束族民、乡民,士大夫和大儒们亦觉得这些家法非常妥当,就干脆呢,把这些家法中对百姓的约束和思想限制生生变成了礼法。
国法皇权下不了乡,因为还有所谓的‘乡约’、‘家法’等屏障挡着呢,自然进不去。
如果国法和皇权硬要破壁,那就是‘礼崩乐坏’了,那就是无道昏君了。
乡村,是士阀地主们的最后一块利益点心,他们不会也不可能愿意还给朝廷的,所以臣才决意,用国法来代礼法。
让法律来做道德的最后一条防线,而不是什么乡约、家法,只要法明就不会礼崩。”
“放开礼法的约束,让国法来填充空白,以后百姓们做的任何事,只要法无禁止皆可为,被畸形扭曲礼法所限制数千年的思想就会得到解封,不用朝廷去做,一代人,只需要一代人,那些新生的一辈就敢主动冲击腐朽的规矩了。
他们敢站出质问甚至是抨击而不用担心被人攻讦背叛祖宗,从而遭受到什么祖宗家法的惩罚而重新变成一具毫无意志的行尸走肉。
堡垒从内部就会被爆破开,两代人,宗族就垮了,他们的结构永远没有一个国家来的紧密,垮台崩塌是很快的。”
朱标为此沉默了许久,最后才说道。
“一旦动礼法,你可就大逆不道,要被天下群起而攻之了,你说你十年后要退,你可曾想过十年后的你该如何吗。”
“臣没想过,臣也不打算去想。”陈云甫一脸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