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要压他,该捧的时候也得捧他,既要敲打也不能一脚把他踩死。”
陈云甫悠悠哉哉的走出文华殿,内侍为其换履的功夫,陈云甫笑着谓邵质道:“岳丈,今晚喊上子恒兄,咱们爷仨喝几杯。”
“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这可不像你。”
“天冷了,去去寒嘛。”
“好。”
爷俩刚刚换好鞋子打算离开,身背后响起了徐本的声音。
“少师。”
“徐阁老,有什么事吗?”
徐本走上前来,在内侍的伺候下穿上大氅,冲陈云甫笑道:“今日这堂内阁会的内容很多,下官有些地方不太懂,想请教少师一番,不知道少师可有时间。”
“那咱们去偏殿吧。”
“好。”
邵质遂言道:“老夫先去。”
目送走邵质,陈云甫等到徐本换好鞋子,便同后者并肩走进偏殿。
二人分主从落座,自有内侍斟茶倒水不忘备上点心。
“徐阁老有哪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陈云甫笑言道:“本辅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徐阁老别嫌弃本辅才疏学浅就好。”
“不敢不敢,若是少师都才疏学浅,那国朝上下全是愚人了。”
徐本一言,二人皆笑了起来。
玩笑罢,徐本端起茶杯沉吟起来。
“少师,您新年打算动礼法,之前又着重提醒山东布政使司要去清点曲阜的丁口土地,下官有一句不当问的话,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不当问你还问。
陈云甫沉默了一阵,蹙眉将这话题又给推了回去:“徐阁老,你觉得本辅是要做什么呢。”
“清查丁口、隐户和田亩,今日又要动礼法,下官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少师这是打算学卫鞅公,对我大明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法了。”
商鞅变法的典故人尽皆知,秦自此变法后国力突飞猛进,后传至秦皇手六国毕、四海一。
而卫鞅变法对秦国的改变,毫不夸张的说,其变革的力度不亚于任何一次耳熟能详的社会变革。
“徐阁老太看得起本辅了,莫说只是动礼法和土地,便是本辅再多动几样,又哪里敢说能及得上卫鞅公变法呢。”
“可少师要知道,卫鞅变法的时候,秦国只是小国,他虽然改了整个国家所有早已习以为常的一切,哪怕触犯国家所有的人,其阻力也绝不可能有今日少师改革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