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者, 五税一!”
黄册和鱼鳞册二合一,税法又改成阶梯制,这是强行逼着天下所有宗族分家分田啊。
丁徭制也改,不分家,男丁多的人家就要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不仅要服徭役还要编入军屯卫所。
这算是赤裸裸的‘暴政’了。
齐德刚想开口, 余光扫到一旁坐着的严震直,心里陡然有了主意。
“少师,如此一来, 各省的粮长怎么办?就说严震直,严家乃是浙江大族,严粮长家里的田......”
“草民家中有田一千三百八十顷。”
都不等齐德自己点拨, 严震直自己就把数给报了出来。
整整十三万八千亩!
“严粮长家中的子嗣不旺吧,十几万亩地无论怎么拆分,每个孩子也得分个上万亩,五税一,哪有如此暴政。”
陈云甫看向严震直,冲后者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后者便起身道。
“草民家中有田十万,而丁不过数十,如何耕的过来,平日里全靠租户劳作,如果朝廷打算革新税法,那草民愿将所有田产悉数卖给租户,让他们每年以租赋替代赎买钱。
如此十年二十年后,也就差不多了。”
租户分期买地,变租户为自耕农。
齐德呀然,不可思议的看向严震直。
你是大地主啊,屁股歪哪去了?
“嗯,这个变更的过程牵涉的利益很多,朝廷也不好让各省、府、县的三级粮长来承担,之前本辅不是说了吗,租户、佃户以租代买,差额由朝廷来补。”
陈云甫适时的接话道:“比如说浙江一亩水田卖二十两,租户买下后,每年每亩地产出在三石左右,留够口粮,剩下的粮食可以卖一两银子,需要二十年才能偿付。
那干脆朝廷来替这耕户去偿付, 就相当于,朝廷欠天下粮长的钱, 朝廷会在十年内付清, 同时按照每年百五的比例偿付额外息钱。
债务转移到朝廷头上,粮长们也不用担心这钱拿不回去。
至于租户和佃户们欠朝廷的钱, 朝廷会以每年加辅的形式进行收回。”
朝廷赎买、十年付清、百五息钱。
这些合在一起简单明了来解释,就是朝廷强行发一笔十年期,百分之五年息的国债给天下的粮长。
不买都不行的那种!
朝廷如果破产了,那全天下的粮长、大地主一起破产。
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