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十几个被酷刑折磨到不成人样的所谓江洋大盗,邵子恒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胡让觉得此时此刻,证据确凿,嫌犯归案,便催着邵子恒抓紧结案,邵子恒则暂时拖了下来,转而给邵质写了这封信。
“你怎么看?”
邵质端来两杯茶,轻轻放到陈云甫手边,见后者沉思不语,于是问了一句后也不再催促。
“子恒兄想的不错,这其中确实有阴谋。”
陈云甫锁着眉关言道:“张允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病的也太会挑时候了,更何况,这么大的案子破的也太容易了些,前后不过十来天,为祸逞凶的江洋大盗就缉拿归案、供认不讳?”
“背后,有人在推。”
“很可能是广东宗族自导自演的行为。”
见邵质不明白,陈云甫解释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
古代没有导演这个职业,当然也就不会能有自导自演这个词。
“自导自演,说的倒是贴切。”
邵质沉吟道:“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我估计,这是冲子恒兄或者冲我来的。”陈云甫推测道:“大案,办好了立大功,办不好惹大祸,我怕这个案子,子恒兄办不好。”
“怎么说?”
“您说,如果子恒兄把这伙江洋大盗明正典刑之后,突然发现真凶另有其人,这伙已经被抓住且已经被明正典刑的其实是无辜之人,这案子,怎么办?”
邵质的面色顿时一变。
“这不是有证词在吗?”
“证词可以通过严刑拷打获得,也可以伪造,只需要有那么两个官吏反咬一口,子恒兄,就难了。”
听到陈云甫这番分析,邵质更加担忧:“那不如,让恒儿拖着,反正按察使是张允弼,什么时候张允弼病好了,这案子什么时候再办,让张允弼办,恒儿协办。”
“张允弼要是不好呢。”陈云甫给出一个极不好的猜测:“案子迟迟不破,广州的百姓会闹起来的。”
如果这事真有背后之人推动,那么用脚指头想,都会裹挟民意鼓噪生事。
邵质急了,此事事关他儿子的生死安危,他那里还能坐的住,难免失了几分分寸。
“怎么办?”
“办好办。”陈云甫知道自己这位岳丈此刻正是着急的时候,连忙开口给出办法来宽其心:“就以此案事关重大为由,三法司派人下去将这伙江洋大盗全带回京,案子从地方移交到中